“那么久了, 美人难不成就没有疑心过自己的身世吗。”梁朝华重新退回了他先前所坐之地, 一双狭长的狐狸眼中满是算计。
“为何要起疑,毕竟本王爷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正宫所出之子, 岂能同那等狸猫换太子之人一样。”
捂着脸的时葑侧过脸不时发出‘吃吃’的阴沉笑声, 半散下来的墨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也遮住了那扭曲狰狞的一幕。
她脸上虽在笑, 那笑意却是自始至终未曾入眼底半分, 漆黑的瞳孔中有的只是无尽荒凉之色。
“原先本王倒是觉得美人聪慧,可谁曾想美人也非那等聪明之人。”男人也不恼, 反倒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收回了神。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直觉告诉她,他等下要说的, 说不定便是她一直疑心之事, 只是那么久了, 她一直找不到半点证据证明!!!
“啧,美人晨起照镜时就不曾发现, 甚至怀疑过几分吗,美人的这张脸生得非但同当初的慕容皇后与成帝没有半分相似便算了,怎地就连这脑子也不好使,连带着本王现在都有些忧心到时你我二人生下的孩子是否聪慧了。”
马车轮子骨碌碌行驶在宽敞的官道上,若是无意践踏到了半截枯木,便会发出咔嚓的清脆声响。
这七月份的天可实在是热得人心浮躁, 就连河畔处的杨柳条都晒得蔫蔫的,提不出半分劲来,更别说那本应迎风而舞的芙蕖都微闭上了那嫩黄花蕊口,免得被烈日给炙烧了娇嫩|花芯。
跟在队伍中间,另一辆马车中的两个男人,从进来后却是相对无言,连带着这空气中都弥漫着少许尴尬气氛。
“墨染倒是耐得住性子,我还以为你会在上车后便来质问我的。”许是嫌无趣,一直背靠着马车内壁的莲香先一步出了声。
“事已发生,若是我问了就能改变不曾。”
正在翻阅着手中书籍的林拂衣闻言,却是连眼皮都未曾掀开半分,只是那翻书的动作比之先前僵硬了几分。
“反倒是不知莲香公子,又在下着怎样的一盘棋。”
“你猜到了。”莲香对于他的知情倒是没有半分惊讶之色。
若是直到现在,对方还不曾看出半分端倪,那么这当年的燕京第一公子,说不定才是真当得有名无实四字。
“那么久了,只要人不傻都能多少猜出点苗头,反倒是莲香公子潜伏在那位宸王身边多年,不知为的又是什么?你可别说是因为那什么可笑的爱情,想必这些话连你自个都认为可笑得近乎愚蠢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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