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香气由客厅一直飘到了房间。陆知一就趴在床沿,看着沉轻楠抽了抽鼻子,然后迷迷糊糊醒过来。
“嗯?你怎么趴这儿呢……几点了?”沉轻楠皱着眉头直起身子,饮酒过度让她脑仁还泛着酸疼,口干舌燥的,连说话都带了些许沙哑。
“九点了,喊你起来吃早餐了。喏,水。”陆知一递过一杯温开水,看着沉轻楠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才重新接过来。
沉轻楠洗漱完才清醒了不少,桌面上摆着陆知一早起去买的早点,装了盘摆开,卖相居然不错。沉轻楠努力吃了一些,刚用完就又歪在了沙发上,显然宿醉还有后遗症。
“不能喝还喝那么多,自己多少酒量心里没数吗?”陆知一端着醒酒汤过来,语气里掺了几分数落:“昨天发生了什么,还有印象吗?”
“……有。”沉轻楠好半天挤出一个字。
她何止是有印象,她那是清清楚楚,历历在目。从自己在酒吧激情出柜,到后面把陆知一按在电梯里亲,再到后来自己慰藉自己,这些羞于启齿的事情她一起床就回忆起来了,想甩都甩不掉。
“记得就好。”陆知一边将汤匙递到沉轻楠嘴边,一边勾着唇不怀好意地问:“那你想想,有哪儿做错了吗。”
沉轻楠沉默地含过汤水,转而咬着汤匙不松开,扬着下巴含含糊糊地开口:“不该过度饮酒,不该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你介绍给朋友,不该对你……我做那种事……”
她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是声如蚊呐,耳尖擦着一抹红,藏在乌黑的发丝里面,时不时漏出一点来,仿佛在陆知一心上挠痒痒。
“没了?”陆知一捏着汤匙柄,拧着眉头装作生气的样子:“你昨天咬我了。”
明明装的是生气的语调,沉轻楠却从里头砸吧出了一丝委屈的调调。
“你还说是我活该!”陆知一忽然真的开始委屈了,撇着眉毛想,昨天自己没拍下沉轻楠的罪证,万一沉轻楠死不认账怎么办。
沉轻楠觉得有趣,松了牙,故作困惑,歪着脑袋反问:“真的吗?”
“真的,”陆知一垂着头舀了勺汤又递到沉轻楠嘴边,提醒她:“还咬出牙印了呢。”
沉轻楠抿了口汤,淡道:“可是我不记得了。”
她被陆知一逗弄这么久了,偶尔逗弄回去一下,不过分吧。沉轻楠悄悄勾了着唇,瞥了一眼陆知一:“我是律师,讲求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实我咬了你吗?”
陆知一听见沉轻楠的话,拧着眉毛望着她。
沉轻楠还在说:“你既然提起了这件事,说明你想以此来罚我,如果我不清不楚就答应了你,那我就可能被你不清不楚地罚了,这怎么行呢,即使你是我女朋友也是不可以的。所以你要把证据出示给我,这样我们都放心。”
不得不说沉轻楠确实了解她。陆知一刚开始拐着弯儿“控诉”沉轻楠,就是为了能找个理由玩点儿别的花样。之前沉轻楠没日没夜地工作,两人之间都只能浅尝辄止一下,难得休息了,让她寻个由头玩点游戏不是正好吗。
结果没想到沉轻楠能这样给她绕了又绕,把自己都绕进去了。咬了咬牙,陆知一放下已经空了的碗,蹭到沉轻楠耳边轻声问:“既然女朋友不行,那主人可不可以?”
沉轻楠被这个词烫了一下,即使接受了这个称呼,但每次提起都带着些欲说还休的旖旎色彩。听到这个,她眸子一滑,也附在沉轻楠耳边轻声回了过去:“自然也是不行的。”
陆知一还没来得及失落,就觉察到沉轻楠捏住了她的腕子,沉轻楠指尖从她手指上一根根数过去,数到中指和食指,才稍稍用了些力气提起,送到嘴边,轻轻地用牙咬了一下。
“现在我认了,我确实咬了你,不管是女朋友还是主人,都行。”沉轻楠弯了弯眉,说。
陆知一被她的操作唬得怔在那里,后知后觉地瞧着自己的指尖。沉轻楠咬的轻,别说牙印了,连牙齿磕在皮肤上的感觉都是轻飘飘的。
“你明明就记得,连咬了哪根手指你都清楚,你就是在逗我。”陆知一舒展了眉头,还是那副佯装生气的模样,指尖在沉轻楠额头上轻轻一点:“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数罪并罚回来。”
“好。”沉轻楠拖长了音笑到,身子一歪又趴到陆知一身上,搂着陆知一不松手:“脑袋晕。”
“刚刚你逗我可一点都不晕。”陆知一调整了一下姿势,更好地环着沉轻楠:“休息会儿。”
两个人在一起相处就是很开心。中午张阿姨过来做了午餐,用完餐后窝阳台躺椅上晒太阳,陆知一捧着本书,偶尔看看书,偶尔看看沉轻楠。
沉轻楠倒是一反常态,什么都没做,只是仰在软垫上舒展了身体,任由明媚的阳光倾泻下来,铺了她一身子。
陆知一没心思看书,干脆丢了书靠过来:“晚上有什么打算吗?”
沉轻楠一手挡着阳光,微微睁开了眼:“怎么了?”
“没怎么……”陆知一凑近来吻她,柔软的唇贴在她面上,比阳光的温度还要高一些:“在想现在是吃饭……还是吃你。”
“唔。”发丝落在沉轻楠耳边,痒痒的。她挑开那几缕头发,横了陆知一一眼,语气藏着埋怨和羞涩:“怎么这么急。”
“你昨天晚上倒是开心了,我……唔!”陆知一说到一半就被沉轻楠红着脸捂住嘴,沉轻楠眼里水光羞得快要溢出来,还要瞪她。
陆知一偏头挣开她,转而讲起来了别的:“杜时初那儿新出了一批绳子,做工很好,我想着用在你身上一定很不错,所以多买了些。”
她笑了笑,凑沉轻楠旁边说:“数罪并罚,你准备好了吗?”
沉轻楠睫毛颤了颤,空气忽然有点凝滞。半晌,她乖顺地垂下眸子,轻轻开口:“好。”
陆知一抚正了沉轻楠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看到沉轻楠黝黑的眼珠里泛出点期待,她弯着眉眼温柔地笑了:“别紧张,我看你之前发给我的那份报告里提到了,既然不抗拒,那就……”
陆知一眼里的温柔顿时收敛了起来,眼神也多了几分强硬:“到镜子前去,把衣服脱了。”
房间侧面有一面宽大的落地镜,嵌在浅色的墙皮内,在阳光下反射着一抹暖色的光泽。沉轻楠抿了抿唇,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一步一步走向落地镜。陆知一在她身后轻点了几下遥控,宽厚的窗帘聚拢来,橘色的灯光也恰时亮起。
沉轻楠站在落地镜对面,垂着眼睛不愿看镜中的自己,右手顺着左臂向上抚去,抚过肩头,然后按在纽扣处。
陆知一已经取来了今天的主角。她挑选的是八米长,针通的8mm半漂色麻绳。刚拿到绳子,验过质量后她就洗净煮沸,把毛刺仔细地褪干净了,还在石蜡油里浸了几天,进一步软化了绳子,让麻绳更亲肤。
指尖抚过麻绳略显粗糙的表面,陆知一漫不经心地将长绳舒展开,一寸一寸地向下拉长,视线却一直盯着沉轻楠的身影。
一颗一颗解开纽扣,沉轻楠微不可查地长舒了口气,一鼓作气将外衣脱下,橘色的灯影在她的脊背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没多迟疑,她反手抵在卡扣上,轻巧地解开了内衣搭扣,光滑的脊背就熨在了陆知一眼底。
眯了眯眼,陆知一手下动作快了几分,将绳子对折后,才朝沉轻楠方向走去。
“好了。”看着沉轻楠褪去长裤,她捏着长绳对折处,贴着沉轻楠后背,望向镜面中的二人,还是问了一句:“你对剑麻制品过敏吗?”
沉轻楠本就略显紧张,身体僵硬地绷着,听到问话条件反射地张开了眸子,一下就对上了镜中陆知一的眼睛。陆知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她眼底总能觉出一丝藏不住的温柔和欣赏,让沉轻楠顿时放松不少:“没有。”
话刚落,麻绳一端就贴上了沉轻楠的脖颈,顺着陆知一的动作,在沉轻楠皮肤上缓缓移动。虽然绳子已经提前做过处理和保养,还特意选用了质地较为柔软的针通麻绳,麻绳本身有的粗糙质感贴在皮肤上,依旧带来了让人战栗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