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琛臂间生硬的力道也再绷不下去,眉宇却越蹙越紧。
……死的那天,他明明提前支开了电子风暴。
展琛记得很清楚,他那时候其实已经预感到了危机,在被特勤局传召的时候,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展琛把一份资料交给了电子风暴,对电子风暴说这是重要的机密,拜托厉害的大光团把这些机密转交到安全部。
电子风暴第一次被他拜托帮忙,高兴得睡不着,闪了一晚上的光。
展琛特意计算过路上的距离,按照小光团跳路灯的速度,天亮的时候刚好能蹦到安全部——如果那时候他还活着,就能回到那间实验体的小屋,和平时一样等着电子风暴回家。
接受特勤局的刑讯时,展琛一直在留意窗缝淌进来的那一点阳光,能保证没有任何一团光悄悄溜进来找他。
……
如果不是在那个时候,俞堂是在什么时候见到的特勤局局长?
特勤局局长对电子风暴做了什么?
展琛心下沉了沉。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把俞堂裹进臂弯,脱下军服外套整个包住,低头贴了贴俞堂湿冷的额头。
俞堂问:“展学长,他被吸收几次了?”
“七次。”展琛抬头看了看,“他现在是一幅肖像画。”
俞堂:“帮我给他涂两个黑眼圈,再打一个叉。”
展琛:“……”
俞堂还很记仇:“打两个。”
展琛哑然,他拢了拢手臂,温声答应:“好。”
“是不是累了?”展琛低头,轻轻拨开俞堂汗湿的额发,“睡吧,醒来再说别的事。”
俞堂听话地闭上眼睛。
跑去卡槽世界一次包圆十二张卡,还要及时跑回来、不被抓住算账,即使对以传输速度见长的电子风暴来说,也算不上多轻松。
俞堂靠在展琛胸口,身体被暖意裹着,一点点放松下来。
疲惫混着眩晕一涌一涌地漫着他的意识,不断把他拖进浓深的睡意里。
俞堂小声问:“展学长,你还生我的气吗?”
展琛微怔。
他原本就不擅长生气,之前只是被电子风暴擅自冒险行动吓得不轻,被打岔岔开,也早没了当时的情绪,哑然叹了口气:“小光团——”
俞堂埋在他怀里,两只手牢牢抱着他。
电子风暴还没有彻底变成人的自觉,按照过去做光团的习惯,在他颈窝轻轻拱了两下,软乎乎地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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