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熠从此恨上了时霁,在他心里,始终觉得时霁一定是因为那天父亲的惩罚过于严厉,所以才在性命攸关的战场上故意报复,害得盛父坠毁在了虫潮里。
……
盛熠抱着脑袋发抖。
他疼得眼前一阵接一阵发白,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只能狼狈地蜷在地上,精疲力竭地粗重喘息。
时霁的视线投过来,被负责辅助的副手不迭上前拦住:“时教官,没事,不用管。”
副手才从办公室里出来没多久,还记得聂院长的态度。
他不敢让盛熠再纠缠时霁,把泥水里打滚的盛熠挡住:“受不了苦,装病、装昏、偷奸耍滑的多了,这也不是第一个。”
这话倒是没说错。
特战队的魔鬼训练不是谁都能吃得消,虽然才拉开序幕,却已经有好几个学员受不了这种挑战人体极限的方式,找借口退出了选训。
副手一直在训练场上盯着,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装病。
只不过前几个都是假装崴了脚、伤了腿,要么就是水土不服拉肚子,喊头疼的倒是第一个见。
“我没有……”盛熠挣扎着辩解,“是真的,真的有东西在我脑子里——”
副手听得莫名其妙:“找借口也总该找个正常点的吧?”
“不想训练就直说,说一声退出,现在收拾东西回去就行了。”
副手实在弄不清这个学员是怎么回事:“你本来就是加了塞,有人照顾你才进来的,实力不如别人也正常,不用硬赌这口气。”
盛熠:“……”
他气得想把这个副手揪过来狠狠打一顿,偏偏手脚没有一丝力气,站都站不起来。
他头疼得更厉害了,耳边一阵一阵嗡鸣,眼前泛起了白点。
副手处理这种学员处理得多了,见怪不怪,伸手去扯盛熠:“行了行了,别添乱,不肯弃权就起来训练,别在这耽搁时教官的时间……”
话说到一半,副手的手腕忽然被狠狠扣住,向后翻折。
副手又惊又痛:“松手!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盛熠死咬着牙关,眼睛里充了血,激烈地喘着粗气。
副手疼得要命,正要扬声叫人,时霁已经走了过来。
盛熠狼狈地避开时霁的视线。
受训的学员没有人说话,他却已经从那些投过来的视线里听见了声音。
——怎么回事,不是挺有力气的吗?
——胳膊腿也都好好的,还能跟人动手,是不是装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跟不上就别逞强,光给别人添麻烦……
这些话,在时霁因为身体状况跟不上他的训练强度的时候,盛熠都曾经全无顾忌地对时霁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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