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仓促的交接,为之后的一切埋下了数不清的隐患。
盛熠从没听过这个,错愕抬头,看向隋柒。
“你们一家……”
隋柒把更不合规矩的难听话咽回去,看着盛熠:“你想不想知道那台机甲是谁开的?”
盛熠的喉咙艰难地动了动。
隋柒不会无缘无故和他提起这些,就像时霁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他下这么重的手——战友是他们的死穴,这些人不怕牺牲,但不甘心看着战友牺牲在毫无意义的事上。
……他猜得到那个答案,却根本不敢听。
“不听就算了。”
隋柒说:“我也听说过点你们家的烂事。”
“你父亲的机甲坠毁在了虫潮里,只有观察手带着一身伤回来了,所以你就玩命的恨那个观察手,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
隋柒:“我只是没想到……原来叫你们家讹上的观察手原来是这个级别的。”
盛熠被他那个“讹”字激得如芒在背,咬了咬牙,忍不住反驳:“我——”
他只说了一个字,竟然就再说不出什么话。
叶含锋一样也是军方子弟,但叶父是下级军区的负责人,叶含锋性情高傲,又向来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并不清楚这些密辛。
叶含锋只是曾经几次问他,时霁究竟是什么身份,但也只问出时霁是仿生人,就点到即止不再追问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逼着他审视这个逻辑。
“先不论你父亲现在究竟有没有牺牲。”隋柒看着他,“你就从来都没想过这里面的蹊跷,对不对?”
“观察手是永远不可能给出进入虫潮深处的指令的。”
“僚机不是近战武器,强度比不上机甲,也根本不能抵御虫潮核心的激烈攻击。”
隋柒说:“如果不是最顶尖的飞行员,甚至用不着被虫族攻击,只要撞上一只高速飞行的虫族就会直接机毁人亡。”
……
盛熠没想过这些。
他被质问得喘不上气,甚至连恼羞成怒的余力都半点不剩,他像是掉进了森寒漆黑的深渊谷底。
隋柒的声音依然不依不饶响在他耳畔。
“也就是说,进入虫潮深处,对机甲来说是有几率生还的。”
“但对于僚机来说,无异于直接进去送死。”
隋柒的话像是把匕首,冰冷尖锐,把他毫不留情整个剖开:“你父亲明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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