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把这些话硬吞下去,他胸口起伏了几次,死死压下去暴怒的火气,走到时霁面前。
时霁依然和平时一样安静站着。
院长沉声说:“把外套解开!”
其他人都有些发愣,教官上前一步,想要劝院长现在不能体罚学生,时霁已经抬起手,解开了自己外衣的纽扣。
深色的外套里面,时霁的衬衣上已经洇出了几团血色。
他自己好像也不能理解这些伤口是什么时候崩裂的,低头看了看,有些茫然,伸手想要去碰。
院长一把制住他的手。
时霁抬起头,他的神色依然很温和,澄明的眼睛里带了一点疑惑。
可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他负伤的胸肋正在微颤,因为失血而苍白的眉宇间,已经透出了不自知的疲倦。
院长用力闭了闭眼。
他知道时霁的所有情况,知道时霁没有负面情绪。愤怒、训斥和安慰,对时霁来说,都无法被感知和理解。
他看着时霁,尽力平复下语气:“盛熠把你的所属权移交给谁了?”
时霁想了想:“展——”
“展琛,是不是?”院长说,“这次特战队来举办的机甲特训,后勤专业有一个辅助名额,本来是修机甲的。”
院长:“你去对他说,他们后勤专业如果能拿到这次特训的第一名,往死里碾压那群开机甲的兔崽子,我就帮他找他要找的人。”
一旁的机甲专业院长听得愕然:“不能具体碾压盛熠吗?关我们什么事——”
院长迎上时霁的视线:“听懂了吗?”
时霁迟疑了下,轻轻点了点头。
院长:“现在回宿舍,自己把伤口处理好。”
军事学院的宿舍里常备医药箱,学员们入学的第一课,就是学会处理自己的伤势。
时霁应了声是,单手护了护肋间崩开的伤口,朝他鞠躬。
院长神色依然冷沉,他不再和时霁多说,一言不发转身,回了面如死灰的甘立飞几人面前。
那些笔录还堆放在桌上。
院长拿起那几张纸,慢慢整理好,在桌上磕了磕:“多谢你们替学校省了时间。”
“为了找时霁,我们查过监控,那几天的录像都被销毁了。”
院长看着这些人,语气发寒:“没有确实的证据,如果不是你们自己招认得这么痛快,我们还真不知道拿你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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