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堂收敛心神,确认了自己周围的环境。
这些天骆燃都在养病,两边早就对接好,骆燃一回家,就被骆母塞进了卧室休息。
他正躺在骆燃的卧室里,躺在骆燃的床上。
骆父骆母在外面,正和送骆燃回来的探员说话。
探员离开了,骆父和骆母在外面低声说了一会儿话,像是起了什么争执,又听不清具体说的内容。
骆母甩开骆父,走向了骆燃的卧室。
骆母拧开了骆燃卧室的房间门。
俞堂:“……小红卡呢?”
系统愣了下,四处找了一圈:“刚才还在这……”
俞堂:“骆燃。”
意识海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系统转着摄像头,正要去麻袋里找,俞堂已经从书山后面看见一道红光,他眼疾手快,火速退回意识海,把小红卡塞回了自己的身体。
下一秒,骆母掀开了骆燃的被子。
骆母确认过骆燃的身体状况,用这些年最大的力气,狠狠揍了一巴掌骆燃的屁股。
系统:“……”
小红卡:“……”
“好险。”俞堂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系统,系统,买一袋爆米花。”
-
骆燃挨了生平最惨烈的一顿揍。
他怕骆母心疼,一开始还撑着不出声,后来屁股疼麻了,心里的疼终于后知后觉地返上劲来。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疼过了。
被温迩带回去以后,他就越来越感觉不到疼,只是累,强烈的乏力感挥之不去地包裹着他,让他不断沉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不会疼了。
他只是害怕,怕父母担心,怕父母会被温迩用卑劣的手段针对,怕父母过得不好。
他怕爸爸妈妈知道自己死了会难受,所以拼命活着,可活着太累了,累得他喘不过气。
他还活着,活着一点点消散,一点点被吞噬,被卷进那片蛊惑人心的绚烂极光里。
……后来他被人揪出来了。
他一点点恢复了意识,找回了弄丢的不少感觉,他又想去风里雨里跑了,他看见了俞堂送给他的那辆大红摩托车,炫酷得他总忍不住想在意识海里飚一圈。
可一直到今天,他才终于重新学会了觉得疼。
他疼得要命,委屈得要命。
他后悔了,后悔得恨不得回去吃了当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