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喻堂早就生了病,只是一直在用药物压制,从没让她们发觉。
原来喻堂是被从工作室用救护车送去医院的,当时的场面太混乱,有不少盯梢的狗仔趁机拿到了照片,哪个平台都能看得见。
照片里的人苍白安静,被几个人扶着,慢慢放在轮椅上。
不会走路,不会说话也不会笑,不再和任何人交流。
也不再对任何人有任何违逆。
别人把他的手臂扶起来,放在轮椅的扶手上,他就一直保持着那个生硬古怪的姿势。
她们想不出那是种什么感受,要多难受才会这样全面切断和外界的联系,彻底回到不会被人接触、不会被伤害的世界里。
回到完全安静空白的世界里。
她们想托人去看喻堂,又不知道该去哪儿看。
她们四处打听喻堂现在的状况,网上乱糟糟什么消息都有,每一条都说得煞有介事,每一条都像真的。
有人说喻堂受到刺激病情反复,又住进了医院,这一次的状态比上次还要更差。
也有人说喻堂身体状况太差,他的身体原本就毁在了高强度的工作和曾经的频繁电击里,情绪几次在强刺激下剧烈波动,已经导致了生命危险。
每条都有合理的科学和医学依据,有医学科普的官方博主,通过这件事再三告诫公众,对存在病理应急性精神障碍、看似表现正常的恢复期患者,第二次的强刺激远要比第一次更加危险,在某些极特殊情况下,几乎无异于谋杀。
她们只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谁也没想到,喻堂会在今晚来直播间。
“……是生了一点病。”
喻堂看着留言,还在认真地解释:“说话会慢一点,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喻堂向下划了几条留言,笑了下,柔和的眉眼弯起来:“……我不急。”
喻堂想了想:“你们如果不嫌慢,我一点点说。”
他坐在镜头前,没有了当初那个从容沉静的喻特助的壳子,整个人都比之前拘谨了不少。
拘谨又温柔,垂着视线,慢条斯理地轻声说着话。
偶尔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淡色的唇角就会微抿起来,耳后泛出一小片淡淡的红。
粉丝们从来不知道,真实的喻堂原来是这样的。
不知不觉,直播间里的气氛也一点点变得自在轻松起来。
“不慢不慢,这个语速刚刚好!”
“我们更不急,说什么都行,说什么我们都想听。”
“什么都想听加一,明天考试,完全睡不着,今晚就住在直播间了。”
“不嫌慢!说得多慢都可以,这个速度已经比我们政治老师快多了……”
全世界都是同一个政治老师,最后一条弹幕发出来,立刻带出了一片深有所感的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