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驷看了一会儿,伸出手,轻轻拨开喻堂的额发,摸了摸他的额头。
“醒一醒。”隋驷说,“醒过来,我们先不离婚了。”
他和柯铭走了这么久,付出的太多了,不可能在最后这一步松劲。喻堂是被卷进来的,这三年的时间,如果没有喻堂,他的处境不知道要有多难熬。
他其实知道,心里也不是不感谢。
他对喻堂没有感情,可如果说要想办法对喻堂好一点儿,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做到。
总归就几个月,拖得再久,过了祖父的寿辰,今年也一定会离婚的。
喻堂为什么会看心理医生,为什么会做想不开的事,他终归想不通,也不打算再刨根问底。
作为履行婚姻义务,隋驷至少愿意试一试,在婚姻关系维系的最后这几个月里,学着好好对喻堂。
无非是再演一次戏。
“你住进我家里来,等离婚再搬走。”
隋驷俯身,像当年做的那些温柔的假象一样,揽住静静睡着的喻堂:“到时候和平离婚,你来看我和柯铭,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度假,结婚的时候,你来做我们的证婚人。”
他揽住喻堂清瘦得几乎硌人的肩背,被支离突兀的肩胛硌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力道又仔细放缓下来。
隋驷抱着他,安抚一样,在喻堂的背上轻轻摸了摸。
“我不训你了。”隋驷说,“你乖,醒过来。”
隋驷碰了碰他的额头,低声说着,像是诱哄:“醒过来,我好好对你。”
喻堂在他怀里睁开眼睛。
“系统。”俞堂在脑海里问,“这是第几本书,这个人是谁?”
第四章
系统:“……”
“人太多。”俞堂说,“记混了,提醒一下。”
隔了几秒,在他的意识里,一段记忆被重新提取,加了高亮标注。
俞堂三两眼看完,拉出系统,在脑海里回它:“搞错了,这本书已经处理好了。”
作为工具人该提供的信息,他当晚就全给了隋驷,应当也没有什么遗漏。
即使真忘了哪一条没说,这些故事本身就有难以违逆的强大发展惯性,会自我修正剧情,让主角攻受顺利云开月明修成正果。
只要偏移不大,不论什么变化,都会被潜移默化纠正回去。
“我答应了,不纠缠他。”
俞堂该做的都做了,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被拉回来:“人家要和我离婚,我同意,要我消失,我也愿意配合。”
系统很为难,在他脑海里三长一短地闪,犹犹豫豫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