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珣的电话由苏与纯提供,是一个归属地为苏州的新号码。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声音一如从前,听在纪乾的耳朵里却陌生了许多。
等纪乾自报姓名后,苏珣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有事吗?”
疏离的三个字,语气也很平淡。
纪乾看了一眼身边的苏砚:“有件事需要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出来见一面。”
“见面?”苏珣感觉困惑,“你在苏州?”
“对,事情比较急,我就直接过来了。”
“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关于苏明的,”纪乾没有直接提到苏砚的名字,“他找我谈了笔生意,其中有些问题,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纪乾能从苏珣时不时的沉默里听出他不愿见面,正考虑着是否要在电话中多透露些讯息时,苏珣给了一个地址,约了一小时以后见。
这个地址纪乾曾经去过,是一家高端的茶楼。苏砚把纪乾送到门口,看着他穿好鞋以后转过身,搂住自己的腰,在嘴唇上轻轻一啄。
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分开以后,纪乾说:“别胡思乱想,我跟他谈完就回来。”
苏砚双手搭在纪乾肩膀上,表情闷闷不乐,不过还是懂事地说:“别喝酒。”
纪乾笑道:“他约的是茶楼,不卖酒。”
“茶也少喝点,晚上会睡不着。”
“那我连点心也不吃了,他要是问原因,我就说你不让我吃,怕我中招。”
纪乾故意顺着苏砚的话说,果然把苏砚逗笑了。靠到纪乾怀里,苏砚的手心在他后背上抚过,低声说:“哥哥,我等你回来。”
将他抱得更紧,纪乾道:“好。”
坐车去了苏珣提到的茶馆,纪乾在包厢里坐了十几分钟便听到敲门声,木制的拉门向两侧拉开,着汉服的服务员往旁边让了些,露出身后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苏珣穿着深棕色的便西,样貌与两年前相比没什么变化,但是那双眼中透出了明显生疏的感觉。
当年分手时,苏珣的一过性遗忘病症处在最严重的阶段,看现在这个样子,应该还是想不起来。
进来后,苏珣在纪乾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解开腰间的一颗扣子。
时至盛夏,他却穿着薄薄的西装外套,身上也没有出汗,等服务员将拉门合上了,纪乾给他倒了一杯虞山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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