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试。”她只好说。
水声停下。
吱的一声,门柄被往下压,浴室门开了。
南雪在一片暖融融的、湿润的水雾里出现。
她好似在雾里盛开的花瓣儿,白而洁净,肌肤上透着一点热水蒸过的绯色,晶莹的水珠,一滴滴滚落。
女孩儿舌尖舔了下红唇,细白指尖提着身上包裹的浴巾,发丝儿也满是水,湿哒哒的没干,一下一下往下滴,水滑过锁骨,一路往白白软软的胸口滑,坠入。
看见舒予白时,南雪停了一下,乌黑的眸子好似被水雾浸染,湿润动人。
她又转身开抽风机,关了门。
舒予白目光微滞,在那片裸露的白上停顿一下,蜻蜓点水般移开。
她脸颊微热,低着头,垂下的长发堪堪掩饰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就这么…出来?”
舒予白轻咳一声,轻声说:“先进去,外头冷,我给你拿衣服你在里头换,换好了再出来。”
“不用。”
南雪小指撩起一撂湿发,露出白皙的侧脸,她说:“里头太湿了,我想在外边换。”
“容易感冒的。”
舒予白小声地建议:“还是进去吧。”
南雪却瞧着她,漆黑的眼珠子闪过一点儿水光,她轻声问:“为什么?你很怕看见…我这样?”
“不是。”
舒予白心底闪过片刻的纠结,说:“也没有。”
她想,南雪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觉得需要避讳?
假如是故意的……她为什么要这样。
舒予白蹙眉,转身坐在书桌前,并不回头。
好似有默契一般,两人就和从前一样,南雪在她身后摘下浴巾,换衣服,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能隐约察觉身后人的动作。
浴巾擦干身体,而后,推拉门的声音。
她弯腰找着什么,似乎是内衣内裤,又合上门。
又是一阵竜竜窣窣的声音。
南雪合上睡衣,系带在腰间绑了一个蝴蝶结。
她说:“可以了。”
房间中央一个巨大的地毯,椭圆形,上头一只鼓鼓囊囊的小沙发,南雪穿着拖鞋,慢条斯理地迈着两条细白的腿。
桌旁,舒予白正安静地低头,指间夹着一支笔,长发柔顺地散落,细心地写着什么。
南雪一步步走去,在舒予白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低眸,瞧见了那碗姜汤,她眉间微不可察地轻轻蹙了一下。
舒予白知道。
南雪大多数时候不挑食,可葱是个例外,她不喜欢那个味儿,吃饭时碰见了都是用筷子一根一根从碗里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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