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忍不住道:“你是魔鬼嘛,大课有什么好占座的?”
舒予白靠着车玻璃,眼眸弯起,她摇摇头,颇为惭愧地解释:“不,是占最后一排。”
“为什么?”
舒予白轻咳一声:“我喜欢在那节课看点儿杂书,第一排不方便。”
时初:“……”
行吧。
两人聊着以前的事儿,电光火石之间,时初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她问舒予白:“对了,我在画展上看见你前任了。”
“哦?”
舒予白看向她,指尖悄悄蜷缩起来。
人群里时初离得远,却看见她穿黑色的裙子,胳膊上披了一件浅色的外头,很白,很高,偏瘦很有气质,是她没错了。
时初回忆着,说:“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打击到你,但是……我怀疑……”
舒予白动作一滞,下意识坐直了身子,若无其事地回头看她,指尖却攥紧了,她问:“嗯?”
“我怀疑,她又有女朋友了。”
时初试探着说出口,观察舒予白的表情。
“是么。”
舒予白眼神倏然黯淡下去,一瞬就静了下来。
似乎有心事。
车无声驶过,她一句话都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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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城市,路边的樱花开满了,柔软的花瓣带着一股子甜香,枝头密密匝匝地压弯了,远远瞧去,好似一阵幻境一般的雾,漂浮在晴空。
人们换上了单薄的衣衫,骑着单车路过。
电车的鸣笛声远去。
舒予白回了母亲的住处。
“妈。”
她推开门,走去厨房,从身后拥住了正在忙碌洗菜的母亲。厨房的菜篓子里是通心菜、生菜,还有一盘洗好的乌鸡,放在那儿估计是要煲汤。
母亲围着围裙,头发花白,人一老,就像是矮了许多,变得瘦小了。
“哎。”
李念说:“可算回来啦。”
说完她回头仔细看了下舒予白:“瘦的,给你煮点肉,多吃一点儿。”
“没瘦。”
舒予白摇摇头:“还胖了一斤呢。”
“是么?”
李念转过身看她。
舒予白穿一件素开衫,仍披着一头乌发,下颌线总觉着瘦了些,可笑起来,脸颊白而滑,仍旧给人一种柔美软和的感觉,温和无害。
“哪胖,还是瘦。”
李念推一下她,说:“去歇着,在这站着碍手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