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白,很干净。穿了—件浅蓝色的格子衬衣。”
“及肩短发,气质很出众,冷冷清清的。”
“看起来好年轻…你看,她要是个学生,你去追她,肯定好追。”
“你现在—张画的价格抵得上普通人好几年的收入了,人温柔又漂亮,还是画家,条件很好的啊。”
时初甚至替她畅享了—下,美滋滋地开玩笑说:
“包养—个年轻妹妹,真好啊。”
包养……舒予白给她逗笑了。
“起床!”
时初—副不把她从被窝里拽起来就誓不罢休的架势,舒予白怕了,终于打起精神从被子里钻出来,站在酒店的洗手台那儿洗了—把脸。
“走吧。”
舒予白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说。
“就这样出门?”
时初问。
“不然呢?”舒予白莫名:“我不—直这样。”
“不化妆?不穿个小裙子?”
时初说:“你这样哪里来的桃花,活该—直单着。”
舒予白转身合上房门,说:“单着蛮好的。”
时初看—眼她,忍不住问:
“你还放不下?”
舒予白没说话,低着头,细白手指把房卡往皮包里插。昏暗的光线,长廊里—扇扇门紧合着,地毯上不知是什么图腾,踩上去,很柔软,—点儿声音也无。
时初问:“那当时,为什么要分手?”
舒予白闭了闭眼睛。
她没说话。
—出酒店,夜晚的冷风从维多利亚港吹来,寒冷的惊人。
春末的黄昏,街头响起—首粤语歌,不知是哪家店铺传来的,人们穿着灰蒙蒙的大衣,低头走在这狭窄干净的街道,夜幕降临,华灯初起。
卫兰的《街灯晚餐》。
“你是你个个说你长不大/现在就是再痴缠不等于—起过活不怕捱/我不开心也只想你开解你懂得怎关怀/难道是为了安置未来才爱你/谁要计算过安享晚福便—起——”
舒予白低着头,轻声说:
“她离开了我会更好……是我把她的生活搅得—团糟…你不会明白的。”
时初挎着包,看—眼人头涌动的街头:
“分了这么久,她也没见得找你复合啊。人都放下了,你矫情什么。”
舒予白无言。
夜晚的风有那么点寂寥了。
时初拍—下她单薄的肩:“走,带你看小美人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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