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白去开车,南雪坐在副驾。
她们就像之前在外漂泊的那些日子一样,一起找了家不错的餐厅,吃了晚饭,她又带着南雪在这座熟悉的城市里转悠,说:“好久没出来散心了。”
“是啊。”
南雪瞧着她,半是埋怨,半是开玩笑的语气:“姐姐,你可太忙了,连和我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舒予白唇角小幅度弯了弯,柔和的眸子倒影灯光,车流驶过夜色,城市的灯火,快速划过。
她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物:
“你看那边,是咱们以前的小学。小时候感觉学校好漂亮,现在回头看,发觉好旧了,又旧又破。”
“我以前就觉得很破。”
南雪笑起来。
一起读书的小学,门口几个字“xx附小”,保安大叔穿着厚厚的外套站在那儿,一群小孩儿往外跑,这会儿是下班、放学的点,很多家长在门外等着。
“以前学校门口有卖小吃的。”
舒予白回忆着说:“似乎是炸串那一类的,现在不知还有没有。”
“有。”
南雪瞧着窗外,说:“姐姐,你看。”
恰巧是红灯,车停了下来,舒予白隔着烟灰色的车玻璃往外看。
学校门口一个看起来很脆弱的小推车,车上挂了一盏灯,灯光微弱,照亮了小摊上零零碎碎的食物:韭菜、洒好面包糠的串,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看不出形状的东西。
“似乎还是那个老太太。”
舒予白忍不住笑了:“长的很像,是不是?”
“或许,是她女儿呢?”
南雪呢喃道:“已经那么久了。小时候,她都那么老了,头发全都是白的,这都过去十几年了,或许她已经……”
去世了。
“别说了。”
舒予白无奈地看她一眼:“怎么不想点好的?”
南雪低头,不言。
忽然之间她想起什么,转头问舒予白:“每个人都有一天会离开,是不是?”
“是啊。”
亲人会离开,父母、朋友、恋人都会离开。
一辈子就那么长,分别总是有的。
舒予白垂眸,轻声说:“但是,别突然这么伤感。”
她白皙的手扶着方向盘,转眸笑着看着南雪:“我们在约会,约会,懂么?”
车靠着湖岸停下。
路边有划分好的停车位,却也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空的。
晚间,凉悠悠的风带着湿气,轻轻地吹拂过来,这时间,天色暗了,人烟气却也浓重,湖岸上不少人,本地的、外地的,牵着绳子遛狗的和拎着鸟笼散步的,熙熙攘攘聚集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