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喝醉了很乖,很安静,舒予白牵着她进去,玻璃木格子门推开,密闭的浴室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白色水雾,很暖,很潮湿,冰凉的镜面上模糊不清,照出了影影绰绰的人影。
舒予白细白手指抽出一张纸巾,在镜子上轻轻擦拭,南雪靠在门前看她背影。女人纤细柔软的腰,乌软的长发披垂着,在那儿晃啊晃的。
镜面重新清晰了。
舒予白走过去,捏起毛巾的一角,在热水里浸湿了,叫她:“来。”
南雪走过去。
“自己洗一下。”
舒予白把毛巾递给她。
这毛巾是块方帕子,浅浅的鹅黄色,暖色调,上头印了一只小熊——还是舒予白给她买来的。
“姐姐,你帮我。”
南雪指着自己的脸颊:“我好晕,都看不清镜子了。”
这是要她帮忙洗脸?
舒予白站在那儿看着她笑,红唇弯起,眼眸里微暖,并不反抗,她无奈地笑一笑,支在带木纹的洗漱台上,一头乌发垂落,轻声说:“过来吧。”
南雪于是走过来。
安安静静的。
舒予白把那小帕子浸湿了,叫她低头,在那柔软的皮肤上轻轻擦拭而过,南雪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卷翘,轻轻颤抖。
她的皮肤很细腻,花瓣儿一样,灯光下浅浅一层绒毛。
洁白干净的。
沾湿了水珠,有如冷玉的质感。
“疼么?”
舒予白不知自己力度控制的怎么样。
“不疼。”
南雪睁开眼睛,她睫毛上湿漉漉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干净,却又含了点水晕,在一种半醉半醒的状态里说:“姐姐,继续。”
她又闭上眼睛,小巧的红唇轻轻弯起。
舒予白一面轻轻用湿毛巾给她擦脸,一面注视着南雪,眼底含笑,好似在说,那好吧,有什么办法呢?
那是种很宠溺的眼神。
南雪悄悄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
很满足似的。
给她洗完脸,舒予白从一边的漱口杯里拿起牙膏牙刷,又帮她把牙膏挤好,这才递给她:“刷牙自己来,好么?”
南雪点点头。
她接过牙刷,捏起漱口杯,站在镜子前刷牙。
这时候又看得清了?
舒予白失笑,微微放松,在水池边挨着她,把她的洗脸毛巾洗了洗,拧干,走出去推开落地玻璃窗,晾在酒店外头的露台上。
外头冷,她穿了件毛绒的交领浴衣,锁骨湿漉漉的,那透着风,站了一会儿就进来了。
浴室,南雪还在洗漱。
舒予白靠在窗边眺望着夜景,放松了会儿,看了眼手机上的未读消息,群聊的,一些杂七杂八的。好友列表里,有个人的头像那儿一个小红点。
许多未读消息。
都来自同一人。
林岚:嘿,在不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