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个懂行的。
他把盒饭放下,起身,从台上取了两个塑料杯给两人倒了杯水,微微低头,递过去。
“喝点热水,天凉的。”
舒予白接过杯子。
那人看着她笑:“你说它是仿的?这里的画都是我们老板亲自挑的,他眼光准。”
“你呢,话可不能乱讲。”
“没乱讲。”
舒予白捧着热水,不知怎么解释眼前这尴尬的景象,她转头问身边的女人:“画你还买么?”
“嗯?”女人转过头瞧着她,目光清澈,含着一点疑惑:“真是仿的?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
“我还蛮喜欢的。”
她站在屋里,对着那张画儿看了又看——这幅画也是她跑了好几家店才相中的。
画风很喜欢。
很特别,干净又朦胧柔和的气质。
可她说是仿的?
她目光落在舒予白身上。
这女人,方才她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有些不一样的感觉。长发,细腰,关键是举手投足间有种独特的风情,说是优雅,又不全是,更像是偏细腻的温柔。
没什么攻击性。
轻轻淡淡,好像湖边的柳絮。
“你是?”
她看向舒予白,有几分好奇,还有些试图接近的欲望。
“我也是学画画的。”
舒予白瞧着她,轻轻笑了:“你信我,不会错。”
“唔。”
她点点头,收起手机。
到手的客户要跑了,店主有些不服气,他看着舒予白,眼眸里那层浅薄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只剩下严肃和不满,他食指敲一敲桌子:“你是哪位?凭什么你说它是仿的,它就是仿的?”
“要我说,它就值这个价。”
“她是这画的原作者。”
一个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很细,冷冷清清的好似碎冰。
几人微怔,寻声看去。
门前站了一个女孩儿,不知来了多久,正微微仰头,看着墙上的画作。她穿一件蓬松的白羽绒,脖颈纤长,乌黑的发丝轻轻坠在肩上,皮肤白皙,红唇小巧,侧脸冷淡,整个人气质干干净净,好似从水里抽拔而出的莲。
舒予白回过头:“你来了?”
“嗯。”南雪指着外面:“菜买好了,在车里呢。”
“你是原作者?”
女人惊讶地看着她,眼睛亮亮的带着光:“真的么?”
“嗯。”
舒予白仍有些尴尬:“这张画,我放在家里呢,要是感兴趣,可以来看。”
“……”
店老板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