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碰见同学了,多聊了几句。”她解释。
舒予白穿了件针织的长裙,米色,很温柔的气质。脸上的淡妆还未卸去,桃花妆,眼尾淡淡晕染,透着薄红,似乎比平常更美了几分。
真像是去约会的。
约会?
南雪静静瞧着她,微微抿唇。
舒予白转身,去阳台取了衣服,手里捧着刚取下的浴巾,像是要离开,脚步一顿,却又等待着什么的姿势。
她在等她说些什么。
好一会儿,南雪却只重新缩回被子里,轻声道:“睡吧,凌晨了。”
她没解释,关于为什么那么晚了还和人聊天,那么暧昧。不过也是,的确没什么好解释的,她们算什么关系,朋友罢了。
只是舒予白有些意外。
南雪也会对她有秘密。
南雪不介意她约会,晚归。
就像她不该过问她的私事一样。
有些关系,再近一寸,都是逾矩。
夜里寂静无声。
外头是冷的,且是北方独有的干冷。舒予白抱着浴巾,微微有些恍惚。窗外光线很暗,却仍旧可以瞧见屋檐上黑白的轮廓线。
雪落了很厚。
当年莽撞地生涩的告白,似乎就是在这样的夜晚。
年少不经事。
那天她拽着南雪的袖子,凑近:
“哎,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没有。”
她轻轻答,语气淡淡的,脸颊却浮起轻轻的绯红。
那会儿,关系好的女孩儿聚在一起,总说起这些话题。
舒予白试探了一句,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接着就牵起她的手。
和她对视,心跳加速。
南雪穿了件白羽绒,小脸藏在帽檐里,眼睛很亮。她这模样有些呆呆的,舒予白心中微动,凑近,飞快地啄了一下她的脸颊,问:“那女生呢?”
南雪不吱声,红唇微微扬起。
舒予白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腰:“有没有?”
南雪往后退了一步,轻轻笑了:“有的。”
舒予白不动了,捏着她的手微微有些细汗:“是谁?”
“你。”
她说。
“自作多情”这个词见了很多次,第一次理解它的含义,却是南雪教的。
只是她当初冲昏了头脑,不明白
南雪的“喜欢”,说的分明一直都是友情。
舒予白轻叹,把浴巾裹上,在一片水雾里离开浴室。
这里空间小,两人共用一个衣柜。
她的睡衣在南雪房间。
夜色很浓,关了灯,窗户外头盈着月光,微弱,把房间里的轮廓勾勒的影影绰绰。
舒予白轻轻地推开南雪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