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岳天兰的确是如此打算的,分头行动,总比被一锅端好。
“所以,你才扯了我做幌子留在楚宗。”殷晚参环抱雀乌,拍了拍掌,“不愧是岳门最精通符咒的弟子,该画哪一步都想好了罢。”
岳天恒装作听不懂他话里话外的嘲讽,“抱歉,殷师兄。”
“殷师兄?”殷晚参在岳天恒面前的椅子坐下,雀乌在他手里化成一团雾,聚在一起化成了一柄骨扇,“你与岳天兰联系紧密,不会不知道我的身份。”
闻言,楚万千倏地望向岳天恒。若如此,宗里的许多事岂不……
岳天恒苦笑,改了称呼,“殷尊主。”
殷晚参轻摇扇子,嗤了声:“这么平静?说不定本尊就是你的仇人,岳天兰可是迫不及待指认了。”
“还是说……”
他的声音陡然一变,毫无波澜的话里夹杂了无数杀意,让楚万千都忍不住后背发凉。
“还是说,你们知道凶手另有其人。”
岳天恒低眉顺眼,不言不语。对着殷晚参行了一礼,郑重道:“冒犯了殷尊主,天恒向尊主赔礼道歉。”
“免了。”殷晚参咳了声,心道这都是他炸出来的。他哪知道小昭在不在宗里。
“天恒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岳天恒神情迷茫,不似作假。
“那日,有人送来了一封信,邀天兰前往折野宫。”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卷轴,双手呈给殷晚参,“说他知道灭我满门的凶手。”
接过卷轴,殷晚参展开扫了一眼,上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殷回逐。
既然他敢明目张胆用自己的字迹,就说明他知道这封卷轴会落进自己手里。
殷晚参咬牙切齿,心道好不要脸。
在卷轴中殷回逐也提到了凤凰令,声称是在岳门找到的。恐怕是因为有这个,岳天兰才去的。
“我与天兰本不信,但他提到了凤凰令,我们也不得不冒险。”岳天恒道,“凤凰令是夹在卷轴里的,天兰带走了,我留下看守卷轴。”
殷晚参淡色指尖用力,将卷轴折了起来。
“不值钱的卷轴而已,留着它做甚。”殷晚参缓缓道。
岳天恒又垂眸不说话。
他那点小心思在殷晚参面前全不够看,稍微一想就通透。
进退皆是路,于他们而言,若殷晚参真是灭门凶手,他们就赌对了。若凶手另有其人,他们也可拿着这道卷轴说被人蒙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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