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晚参揉了揉眉角,冷淡道:“楼下的玉宗人你见了?”
“见了,”展四方点头,“我来时恰好听他们说了玉燕锦的事。”
他翻了个白眼,“八成又是他家仇人做的,把脏水泼在我们身上,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殷晚参翻身坐在窗沿上,一腿曲起,一腿垂下,从法器中摸出了雀乌变成的扇子,轻轻摇着,“就算如此又如何,把凶手找出来抽筋扒皮扔给他们,他们还得反过来说我残忍。”
“但,”他将扇子敲在掌心,“此次不同。”
展四方静静听着殷晚参分析。
“除去雇佣魔修杀人,”殷晚参道,“正道修士就算伪装也不可能骗过玉已星等人。”
“您的意思是……”展四方不蠢,说出了殷晚参的心思,“真是魔境之人做的?”
“玉燕锦是玉连天唯一的儿子,这样做便能让玉宗的人恨您,以此挑起两方不满。”
他皱眉,啧了声:“若真如此,魔界之中是谁与您有如此深仇大恨?”
闻言,殷晚参笑了,摩/挲着扇柄,“我反过来问你,谁不恨我?”
展四方与他对视片刻,垂下了眸子。老魔尊在位时手段暴虐,他死后,殷晚参不得已用残忍手段才将心有不轨的番主镇/压,也因此留下残暴的名声。
可他们尊主明明是个极好的人,却成了人人喊打的靶子。
十件恶事里,九件不是他做的。偏偏那一件事,就被世人记牢了。时不时被所谓的名门正派拖出来反复唾骂。
展四方无奈点头:“您说的是。”
殷晚参:“……”
下属太耿直也不是件好事。
展四方却又单膝跪下,“但您放心,我和五烈永远是您的护/法。”
殷晚参望他,他们三人一同长大,感情自然非比寻常,“起来,就你会说话。”
展四方咧嘴一笑,又想起个人来,“澄渊君也绝对不恨您,他护着您都来不及呢。”
见他又哪壶不开提哪壶,殷晚参勾起的唇角瞬间扯平了,他回到桌旁,不悦道:“以前的他一定是,现在的未必。”
没了记忆的道侣,心比功/法都要难琢磨。
殷晚参暗暗叹了口气,一时竟有些想不起来当初是怎么与楚时朝好上的了。
展四方自知失言,便不再开口。
“有件事要吩咐给你,”殷晚参不再和他插科打诨,又说了件正事,“过些时日我要与时朝去欲晓天。你假扮我,装得像一些,别出纰漏。”
“啊?”展四方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我、我不行,要是让澄渊君知道了不得一剑捅死我!再说了,要是打起来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你不用管,”殷晚参摇着扇子,“你只需要演好这出戏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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