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那天难得地下起了大雨,夏司言亲自打了伞来接韩佑。门口的台阶下面有一摊水洼,夏司言一只手打伞一只手搂着韩佑的腰把他抱了过去。
“太瘦了,”夏司言说,“我一只手就把你拎起来了,回京得好好养一养。”
韩佑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大的油纸包,他怕里头的药材被雨淋湿了,只得由夏司言把他抱起来放到车上。
虽下着雨,但街上人来人往。这边的人和车都很醒目,不少路人转头看他们。韩佑却并不是太在意,只听得雨打在油纸伞和车顶的声音,满心满眼都是夏司言,顾不得别人的目光。
夏司言和韩佑上了车,一行人拐出巷子,顺着鼓楼大街而去。
马车并不是很宽大,刚好够两个人并排坐着,夏司言把他的药材放好,又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让他捧在手里,“刚才衣服打湿了,你注意些别着凉。”
“不过是打湿了一点衣摆,”韩佑无奈道:“我也没有那么弱吧?”
夏司言在他腰上摸了一把:“很弱。”
韩佑嫌茶水烫,顺手把杯子放在了面前的小木几上,突然发现之前放在这里的香薰炉不见了。
“怎么没看到小满?她不和我们一起回京吗?”
“哦,她啊。”夏司言不怎么在意地说:“她不回去了,她说她想去别的国家看看。”
韩佑惊讶:“她一个女人,独自去吗?”
夏司言嗯了一声,好像不太想说小满的事,含糊道,“她有她的办法。”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雨小了些,从珠帘般的大雨变成了牛毛细雨。韩佑听见有人很大声地叫他的表字,那古怪的发音一听就是察日松。
他撩开车帘向往张望,见察日松戴着斗笠骑在马上,追着他们的马车而来。
察日松好像把之前发生的不愉快都忘了,又恢复了往日的热情,隔着车窗跟韩佑说:“你们昭国人说朋友远行,都要送行的,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今天走?”
夏司言从车窗里露出脸,漫不经心地说:“二王子那么忙,就不劳烦二王子送了。”
察日松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进车窗,说:“当初不知道韩景略是皇帝陛下的人,多有得罪了,若皇帝陛下愿意交我这个朋友,这个送行的礼物请务必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