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韩佑才起,随便吃了点东西,觉得还是没什么力气,脑袋昏昏沉沉的。
袁征又来看过一回,还是说他需要静养,只不过这次又补了一句要注意节制房事。
头几次袁征跟他说这些的时候,他还会心虚羞赧、不敢说话,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跟袁征聊上几句了。
“多久一次才算是节制?”韩佑问。
袁征思忖片刻,认真道:“按照韩尚书您现在身体的状况,七八天一次比较合适。不过还是看情况,若是克制得好不破精关倒也没有什么大碍,房事上的节制主要是指保存阳元。”
韩佑笑起来,“院使大人您真是太有意思了。”
袁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韩佑是在跟他说笑,也跟着笑起来,摇头道:“韩大人啊。”
“院使大人老家是哪里的?”
袁征见韩佑今天心情不错,气色也看着很好,便放松下来跟他拉起了家常,“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在菖州开药房的,因为长期帮江湖人士制毒,被官府给抓了。那年我只有十三岁,侥幸逃脱,一路东躲西藏流浪了大半个昭国。三年后,我在甘州遇到微服出巡的朔帝。当时朔帝身染重疾,生命垂危,阴差阳错被我给救了,于是后来我就跟着朔帝进了宫,我家人也被释放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桩往事,那您的家人现在在哪里呢?”
袁征面上柔和下来,带着笑意道:“他们原先都在菖州,后来陛下登基,在京中赐给我一处大宅子,如今家父家祖和我的一儿一女四世同堂,都住在京里了。”
韩佑顺口说:“院使大人儿女双全,真教人羡慕。”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袁征以为韩佑这是想到了自己,宽慰道:“陛下对韩大人一往情深,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算不能有子嗣也没什么不好。”他还想说二殿下最近学业进步很大,他常常听到张允栋和张正均两位大学士夸赞二殿下。不过这就涉及了立储的问题,陛下还没有正式说过要立二殿下为储君,他不能妄自揣测。
韩佑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袁征有心开导他几句,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也跟着叹了口气。二人一时无话,韩佑静了一会儿,继续说:“我反正没什么大碍了,待会儿陛下回来我跟他说,让你也回家休息。这几天都住在宫里,辛苦院使大人了,好好陪家里人过个年吧。”
“那就多谢韩大人了。”
夏司言没有像他说的一样很快回来,韩佑送走袁征之后就没什么事了,独自在长乐宫里转了转。他之前一直觉得这里很大,总也走不完,跟夏司言一起散步都能走上一个多时辰。这时他一个人,不到一刻钟就把所有地方都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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