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杰激动得发抖,站起来在房中走了两圈,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件事昭告天下。
韩佑和夏司言两人在侍卫的护送下回了长乐宫,钟莱怕对方调虎离山,没敢追过去,回了宫才说:“陛下,我去调查一下对方是什么来头。”
“你看到他了吗?”
“没有,但是我感觉到他的气息,武功很高。”
“在你之上?”
“不,他应当打不过我。”钟莱谨慎道:“不过还是算顶尖高手了。”
夏司言想了想,“算了,既然是顶尖高手,都过了这么久了,你现在追出去也不一定追得到。这两天加强守卫,若是来取朕性命的,不会这么容易罢休。”说完他顿了一下,“不,不对。他不是冲朕来的。”
韩佑点头,“嗯,陛下那身装扮,除非是长乐宫出了内鬼,否则不会有人想到那是你。可若是长乐宫里有内鬼,在宫里下手可比在外头下手容易多了。所以,应当是冲我来的。”
夏司言抓住韩佑的手,“你搬到宫里来住,不要回去了。”
“无妨,平时我出门身边都是带了侍卫的。”韩佑安抚地拍了拍夏司言的手背,“选在今天下手,是因为钟莱他们藏得太好了,对方定是以为我们身边没带人。这说明对方还是忌惮的。”
最近开办官营的事情正是关键的时候,很多事情需要韩佑亲自处理,一直住在宫里不出去也确实不方便。夏司言道:“钟莱,你在御前侍卫中挑选几个高手,贴身保护韩佑。”
“是。”
夏司言本来想让钟莱去保护韩佑的,但是钟莱到宫里来做事完全是因为他和先皇的一笔旧债,钟莱答应保护皇家三十年,但仅限于皇家的人,让他去保护韩佑就坏了规矩,夏司言不好开这个口。
想到这里,夏司言心里就隐隐动了给韩佑一个正当名份的念头。昭国礼制森严,要立男后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夏司言想把这个不可能变为可能。
因为这个变故,下午的出游计划全部都取消了,韩佑陪着夏司言在宫中呆到傍晚。
用晚膳的时候,夏司言又不禁担心起韩佑的处境,“开办官营,不若还是分一些给那些世家大族吧,否则他们对你怨恨太深了,我怕埋下祸根。今天派人来杀你,明天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我不放心。”
韩佑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把汤盅抱在手上小口小口地喝,“我们不是一早就说好了吗?这次都用那些寒门出生、无党无朋的官吏,若是被一点小小的威胁就吓到妥协了,那些人只会变本加厉。他们越是跳脚就越说明我们做得有成效,新用起来的官员更会对陛下忠心耿耿。”
“我不想你冒险。”
夏司言已经有些不高兴了,韩佑还在继续说:“过去不管是土地还是官营的盐铁,都是世家大族垄断了命脉,他们越来越富,国库越来越穷,小老百姓的日子也越过越艰难。如今要打破这个局面,势必会伤筋动骨,如果有人要牺牲……”
“如果有人要牺牲那也不能是你!”夏司言冷着脸打断他,“别跟我说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话!你要是抱着牺牲自己的念头来做这些事,现在就别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