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到出现了幻觉。
不然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活过来呢?
岑闲看见对面的人一点也没动,只是仿佛难以理解一般偏了偏头,眼眸里面映着一点微末的月光, 和一个在夜色里面鬼影幢幢的人影。
那人影是他自己。
岑闲跨步过去,在朔望反应过来之前伸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微凉的触感传过来,朔望仿佛被烫到了一般颤抖了一下,手腕上传来的微弱跳动无比清晰地让他意识到了面前这个人不是幻觉——是活着的。
况且,肩膀上传来的刺痛告诉他, 这不是在做梦。
不是做梦。
这个念头针扎一般刺入他的脑中, 四肢百骸都在为了这个念头战栗不已。
朔望顿时觉得委屈, 又觉得愤怒……更多的是,急切,他急切地想要再次确定,这个人真的是在他的身边。
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转瞬之间,朔望就反手扣住了岑闲的手腕,攻守易势,岑闲没有反抗,任由朔望动手,紧接着,一片微凉的唇印了上来。
岑闲愣了一下,然后松开了齿关,顺从地让朔望索取。
他没有问朔望如今的状况怎么回事,但想来也不会比他好多少。
如果朔望想要发泄,想要确认,那就让他来。
不管怎么样,他都接得住,也全都受得了。
两个人在夜色里相拥,岑闲一只手被扣住了。他难得这样乖顺,曾经杀人不眨眼,仿佛只有一张冷面的锦衣卫指挥使松开了自己的防守,另一只手抚上了朔望的后背。
朔望扣着岑闲的后脑勺,连日以来积压的情绪骤然溃散,将好不容易在心中筑起来的那面名为「冷静」的墙冲了个一干二净。
“岑闲。”
“我在。”
……
“再不见你……”朔望声音沙哑,“我真的要疯了……”
另一边,骆二胡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令人始料未及的反转,一时没想清楚这已经进了墓里面的岑闲是怎么又死而复生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个人仿佛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地吻在了一起。
他正要招呼一下这两个人,让他们别亲了,正事要紧,然而话还没出口,就见朔望那小子忽然脱力般坠了下去,当即大惊,两腿一蹬往那边过去。
只见岑闲一手托住了朔望,后者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面,脸色也正常。
看起来并没什么大事。
“咳,”岑闲轻轻咳嗽了一声,慢吞吞“他……好像不小心……亲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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