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朔望开始学兵书,与江与安推演之后,江与安便盛赞他有将帅之才。
夸得天花乱坠的。
他从树上跳下来,轻盈得像一只猫。凑近岑闲书房的时候,听见岑闲和魏琛在书房说话。
魏琛声音急促:“你不能去朔漠,上京形势诡谲,你若去了朔漠,上京的形势谁来控制?”
岑闲慢慢说:“你来。”
魏琛似乎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拍着桌子道:“你当我是你吗?”
“昭王的案子是你主查,你一走,这案子也会被搁置,等你回来,朝廷都换了一半血了!”
“岑闲……我知道你去朔漠受因为朔望,他被封左中郎将,突厥也撕毁条约,你若不主动提出前往朔漠统兵,太后就会派他前往朔漠,美其名曰增添功勋,不辱门楣。”
“是,你在乎他,不愿他受险,可是是天下重要,还是一时的儿女情长重要?”魏琛道,“当年昭王教我们的东西,你是不是全忘干净了?!”
岑闲不语,朔望却是拧起了眉目。
他推开门进去,正在对峙的两个人都转过头过来看他。
岑闲神情寡淡,无悲无喜,魏琛却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魏琛一见朔望进来,咬了咬牙,正要走,就听见朔望说:“阿岑留在上京,朔漠那边,我去。”
岑闲猛地抬眼看他。
“你会什么?”岑闲冷声说,“行军打仗,不是如同江湖上杀人那样简单,拿把刀横过去拼命。”
“可你拘着我,”朔望笑容微敛,“我就永远都不会。”
岑闲脸色陡然白了。
“昭王的案子需得有人看顾,上京这边还得有人守着,前几日你们不是查出了长公主疑有私兵么?”朔望道,“你该留在上京的,不然若证实了长公主确有私兵,一个痴愚的小皇帝,再加上没有太多兵权的景王,拦得住她吗?”
岑闲看着朔望,良久只有一句:“我不愿你涉险。”
只一句话,但态度强硬,有不容转圜之意,魏琛头都大了,感觉大局已定,只想着出去,毕竟朔望或许是因为十年间因为昭王府的缘故让岑闲受了太多苦,是以向来顺着岑闲的意思。
但出乎意料的,朔望拒绝了:“我要去!”
“你待在上京,上京比朔漠更需要你,”朔望道,“况且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你何苦要这样护着我?”
“曹庸他们为何封我作左中郎将,你不清楚么?”
当然清楚,政敌和政敌的心思怎么会摸不透呢?
“他们用我来逼你取舍,”朔望靠近岑闲,他们几乎鼻尖对着鼻尖,“阿岑,别选他们想让你选的,大局为重。”
“我若选大局,”岑闲垂眼看着朔望的嘴唇,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不爱喝水,四月天嘴唇还起了层皮,“就得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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