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池水波荡漾,有水滴溅上奶白色的石板,岑闲下了温泉池,那水没过他的腰腹,衣衫染湿温水,勾勒出他劲瘦有力的腰背曲线。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朔望在心中百无聊赖地反刍这几句话,不知道岑闲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他将木盘放在水池边上,想着还是要尽快脱身,就规规矩矩站起身:“奴去为您拿些瓜果来。”
岑闲没说话,朔望就当他默认了。
但就在转身的刹那间,岑闲的手握住了朔望的脚踝,紧接着狠狠一拉!那湿滑的地板上全是水渍,朔望在岑闲这般用力的拉拽下根本站不稳,脚底打滑朝着水池那倒过去!那一刻朔望心中闪过「完了」两个大字——
“扑通——”
人身和水面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水花撒了欢似的飞溅起来,刷一声打在旁边的鸳鸯戏水图上,图上相亲相爱的鸳鸯被水浸得颜色深沉。
口鼻骤然进了温水,一股深重的窒息感蔓延到四肢百骸,朔望如溺水的乳鸽般扑棱了好几下,温水随着他挣扎的动作飞溅,岑闲被温泉浸得温热的指尖绕到他的下颚,轻松就拈到了人皮面具的一角,随即将人皮面具毫不留情地整个扯了下来!
朔望:“!”
他双腿夹住岑闲的腰,一个使力把岑闲给贯到了水里面,紧接着浮上水面艰难地喘了两口气,湿润的空气窜进他的鼻尖,惹得他止不住地呛咳。
但没等他缓过气,双手就被人反剪扣在后背,岑闲一脚就把他踹回了水里面。
他们这打斗的动静太大,引来了在外面候着的看门人。
看门人急急忙忙跑进厢房,只见四下的屏风都惨遭水溅,那副鸳鸯戏水图最惨,两只鸳鸯湿了个透,连他们头顶的青天白日都变得乌沉沉的。
水池里面,一个衣襟大开,发梢都淌着水的美男子掐着一个容貌俊秀青年的脖颈,那青年后脑勺都抵在了水池边,看起来被摁得动弹不得……
这场面……真是……真是——
十足的香艳啊!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看门人就见那美男子抬起头,目光沉沉看着他,殷红的唇仿佛染上了血,配上那披散的长发和苍白的肤色,恍若被沉湖之后又爬上岸的艳鬼。
看门人被看得一哆嗦,连忙屁滚尿流地跑了,还不忘关上了房门。
朔望命门被捏住,索性也就不反抗了,他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扒住池边,指节因为泡了水而泛出一股粉来。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岑闲,仰着脖子低低笑了几声,还不要命地耍嘴皮子:“岑大人果真不负民间凶神恶煞之名,一眼就把人吓跑了。”
岑闲虚虚松开自己的手,拇指指腹在朔望的喉结处轻轻摁了一下,语气平静:“既然我如此凶神恶煞——”
他骤然凑到朔望耳边,带着温热水汽的嗓音不似往常生气时那般寒凉,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吹进了朔望的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