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闲正微微抬头看他,手上动作没有停,正将披风解下来递给老管事。
金色的阳光似乎也偏爱美人,勾缠缱绻地在岑闲身上镀了层鎏金。
岑闲正看着朔望,无声地做了口型,“下来。”
朔望站起身,从房梁上飞跃而下,身姿矫健如燕,稳稳落地。
岑闲不着痕迹收回自己伸到一半的手。
老管事看见凭空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吓得老脸一白,差点就要叫人了。小六伸出手拦着他,“纪管事,这是主子的客人。”
纪管事吹了吹胡子,一脸警惕地看了看朔望,确定朔望的确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之后,才拿着那披风退下去。
岑闲对着朔望点头一笑,“走吧。”
朔望跟着岑闲朝着庭院深处走去。一路上树枯草黄,那野菊倒是生机勃勃地长着。
绕到岑闲居住的小院,岑闲打开门,领着到桌边坐下来。
房内有早早燃好的炭火,颜色猩红,把整个屋子烘得暖暖的。
朔望嫌热,把外衣给脱下来,耳边响起岑闲冰冰凉的声音:“此次劫人,我与你同去。”
朔望觉着有股冷气顺着这声音爬上脊骨,瞬间觉得不热了,甚至想把那外衣穿回来。
这人打什么鬼主意,朔望心想,不会算计上他了吧?
他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压了压惊,“指挥使怎么有这雅兴,不上朝陪我去劫人?”
岑闲面对他的质问并不言语,只是碰了碰那茶杯,见茶冷了些,吩咐旁边跟着的小六几句。
小六把红泥小火炉搬上来,在一旁默默煮茶。
朔望挑了挑眉,忽觉这指挥使言语行动,待他似乎不太一般。
但转念一想那绣龙的披风,他又恍然大悟了,觉得这人心中或许只是馋他的身子。
朔望对自己那张俊美如神人的脸还是十分有自觉的。
岑闲不知他心中怎么编排自己,眼神不动声色落在朔望身上,慢条斯理答道:“我不放心。”
朔望轻嗤一声:“指挥使怕我劫人不成,又何必让我过去呢?”
“多此一举,还不如直接让锦衣卫过去劫人。”
岑闲避而不答,素色的指尖点了一点冷茶,在楠木桌上写了江南二字。
“你劫下叶家小姐后,我要你同我一起将她送往江南,”岑闲低声说,“我记着索命门也在江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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