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细看之下还透着一股艳色来。
江浸月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你这是要对他做什么,绑成这个样子?”
岑闲:“……”
他辩驳说:“这不是我绑的。”
江浸月:“你刚才明明承认说是你绑的。”
岑闲:“……”
岑闲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索性也不解释了,走到床榻边的椅子上坐好,对着江浸月道:“给他诊脉。”
他坐下来的时候,朔望闻见空中泛起一股清苦的药草香气,让朔望蓦然回忆起刚去到索命门的时候,天天要喝上三四遍的草药。
苦得要人命,咽下去仿佛能将五脏六腑与骨缝都苦上。
江浸月跪坐在床榻边给朔望诊脉。
朔望的心思莫名其妙飘往一旁坐着的岑闲,只见这位名震大魏的锦衣卫指挥使正垂眸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修长冷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
秋日里的冷风从离岑闲不远处的窗棱吹进来,岑闲捂着嘴低声咳嗽了两声。
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全然不似昨日与朔望过招时的狠辣,再配上那好容貌,让朔望产生了这人无害的错觉。
朔望连忙摇头,惊恐地把「无害」这两个和锦衣卫指挥使毫不沾边的字给赶了出去。
“没什么大碍,”江浸月起身对岑闲说,“他就是挨上尚智三掌,身子骨都比你硬朗。”
岑闲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将他如从烈焰中探出刀锋的眉目都柔和了一下,只是声音仍然浅淡分不出情绪:
“那便好。”
朔望被这一笑晃得有些失神。而后又很快回了神,在心中默念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而后朔望意识到了什么,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挑眉道:“指挥使大人为何如此关心草民?”
岑闲神色不变,态度却转了个大弯:“本官做事,何须向你解释?”
很好,这很锦衣卫。
朔望也没指望他会说,识相地敛起了笑容,闭上了嘴。
“你叫什么名字。”
岑闲平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朔望此时已经和那一串锁链和谐相处,闻言搓了搓手,带出一堆铁链相撞的声响。
“草民名为朔望。”
岑闲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漫不经心般继续问:“哪个朔望?”
“朔日与望日的朔望,”朔望伸手拢了拢那头碍事的头发,“敢问指挥使大人尊姓大名。”
虽说他早就在事主那知道了这指挥使名为岑闲,但总归要礼尚往来地「敢问」一下。不过话虽如此朔望却没有一点谦卑的意思,锐利如野狼般的眼眸看着岑闲,却见对面的指挥使低着头,仿佛没听到他的问话,只是喃喃道:“朔日……与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