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穆点头,然后对跟在身后的王宇和简怡说:“你们去二楼找个包间等着,一会儿我去找你们。”
仁善堂二楼有四个包间,专门为那些不愿露面的病人准备的,私密性极佳。
简怡和王宇不知道简穆到底要做什么,而且肚子有点儿饿,但鉴于简穆平日的可靠性,还是乖乖上了楼。
陶大夫很快来到诊房,坐定后就盯着简穆的脸看,看了片刻,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示意简穆将手搭在脉枕上:“小郎君可是有哪里不适?”
简穆摇头:“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咨询病症的。”
陶大夫的疑惑这才略解:“小郎君想了解什么病症?”
简穆把自己从《诸病源候论》中看到的那些拿出来说了说:“我有个朋友去了妓坊,我就想知道,那处的病是怎么来的、会不会通过房事从有病的那些人过到身上?”
陶大夫恍然,抚须而笑:“某虽见过这样的案例,但郎君们是贵人,想是不会去那等腌渍之地。妓院的鸨母多会请大夫给女娘们把脉问诊,其中若有染病的,便不会再出来接待贵人。”
简穆不置可否,继续问:“若染上那些病,身体会如何?能治好吗?我不懂医,看了医书也不太明白。”
陶大夫见简穆只有十五岁,还清俊温润,实在不知如何开口描述那些不堪的症状,一时没有说话。
简穆看懂了,挥挥手:“您尽管说,病无好坏,我就是想了解一下。”
于是,陶大夫就说了,简穆听了很满意,然后就请陶大夫随他去了二楼。
二楼包间里,简怡和王宇正在一起吐槽简穆,都不知道简穆这是怎么了,好像特别在意这件事。
简怡是真的不明白,王宇却是想,简穆多半看不惯他去万馨楼那种地方,简穆虽然没发表过这方面的意见,但是以前在吴秀才学馆时,同窗也有去妓坊的,简穆当时就很不以为然。
简穆也猜到两个人多半在里面叨叨自己,进包间前先敲了敲门,给他们提个醒:赶紧闭嘴。
简怡和王宇果然会意,等简穆推开门时,二人正襟危坐,要多安静有多安静。
简穆对陶大夫说:“麻烦您把刚刚和我说的,和他们俩说一说吧。”
陶大夫拿钱办事,原原本本地说了,话音未落,简怡和王宇的脸就绿了。
等到三人重新坐回马车,王宇才勉强恢复镇定,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简穆的:“大夫也说了,那些女娘们会定期检查的。”
简穆凉凉地说:“自然,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事有万一,你非要无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拦着。”
王宇垂头丧气,不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