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和大人比。”简穆看着几人的样子,又小声补充:“之前我每日散学,除了学习雅言,还要和我弟弟去书楼抄书,我可以隔一天给两位画师上一次课,但是,我不能在路上花那么长时间。”
几人一阵无言:我们家的小子怎么就没人家这么用功啊?!
简穆的本意是,几人听见他的话,干脆让两个画师去国子监或者去他们家找他,结果,三人又商量了一会儿,贺大人对着简穆说:“那你每隔一日午时来刑部吧,吃完午食再给他们上三刻钟的课。放心,刑部的饭比你们国子监强多了。”
简穆:不过,工部总比长安县县衙好多了,简穆只能答应了。
贺员外郎还得先给简穆去申请进入皇城的令牌——这也是他们之前希望简穆去长安县县衙的原因。
事情商量停当,简穆还被留在长安县县衙吃了一顿午饭。等到简穆匆匆回到简宅,刚刚踏入院门,就看到大姑母和简怡两个一人一边半躺在屋檐下,两人中间摆着一套精美的琉璃杯盏,杯壁还挂着水珠,里面肯定是冰过的甜汤。
简穆难得嫉妒,给大姑母问好后,就把简怡从躺椅上挤走,霸占了他的位置,简怡敢怒不敢言,只能又叫人搬来一把,躺在了简穆的旁边。
简宁等他们折腾完了,才问简穆今日情形,简穆简单说了一遍,之后才和大姑母说:“说是教人,我自己也得重新学一遍,而且,如何根据别人的描述就画出某个人才是重点,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简宁颔首:“你在画上有天赋,也肯用功,但我至今没发现有谁能在这方面教导你。正所谓「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你如今能发现新的问题,无论结果如何,都值得你去好好琢磨。”
“是,学生明白。”
简宁听简穆自称「学生」,不禁笑了:“简穆,你虽是去教人的,但画师地位低下,若有人与你说些不中听的,你也不必介怀,你只要记住政事无小事,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
简穆望着被框成长方形的天空,一朵形状怪异地云正慢悠悠地飘过,拂过面颊的风都似更柔软了些,简穆笑起来:“大姑母,您放心吧。就像您说的,能在画上发现新的问题,又是值得我思考的问题,我很高兴。至于别人,我又不靠他们吃饭……”
简穆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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