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轩此话一出,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片刻之后台下便传来一些窃窃私语。
“你刚才不是说顾明轩是想接替沈笙给江源致举行受剑仪式的吗?这算是哪一出?”
“这顾明轩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大白天在说胡话?”
“明轩?你说什么?”
顾明轩明显感觉到沈笙的身子微微颤抖,话说到最后语调都有些发颤,他一咬牙,便将那日在江阳城如何被俘一事说了。
柳桥风满带笑意听完,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师叔,你是不是追查柳桥风一事得了魔怔了。说我是柳桥风夺舍而生,你手里有什么证据?”
顾明轩心里头一紧,他确实没有证据。
柳桥风笑了笑,刚想要说话。这时,有一个人提议道:“听说北斗宗的宗主曾经炼化过一面镜子,据说只要将血滴到那面镜子,镜子之中便会显现出那人的真正的相貌,是不是夺舍之人一看便知。”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阿七。他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略有些紧张,微微吸了一口气,继续道:“阿致,不会是怕疼不愿意吧!”
柳桥风嘴硬,“谁说我不愿意的。”心里却想的是如何不动声色将沈笙从长老会的人面前打晕带走。再说,潘白此次是来参加江源致的成年礼的,顾明轩出现在这只是一个意外。再说,一个大老爷们儿,谁会随身带着一面小镜子。
不仅是柳桥风这样想着,在场的众人也是这么想着。却不料潘白竟然真的站起身来,笑呵呵道。
“这不是巧了吗,这面镜子我刚好带在身上。若是能借此机会将事情解除误会,倒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了。”
敢情他一个大男人,真的随身带着面镜子在身上。
众人又把目光落到柳桥风身上。柳桥风把先目光扫向阿七,随后又把目光投向神情淡淡正在品茗的沈柏川。
潘白明显此次是有备而来,但当着沈笙的面当场做此事,总是要顾及飞羽宗的面子。潘白事先肯定是要知会沈柏川一声,得到沈柏川的默认后,才敢如此行事。
“师叔,你看他们现在都欺负我。你不是说过日后你都护着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我的吗?”
顾明轩冷哼:“那得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正的江源致。再说,他这个人一向都是极其的不守信用。在无相宗的时候,他也对我说过会照顾我。最后,不还是走了。”
围观的吃瓜弟子纷纷竖起耳朵。更有一些玄门弟子,在心中默默回想,自己是不是在年轻无知的时候也曾夸下过海口,免得以后被人上门来讨债。
柳桥风道:“你与他的关系怎么可与我相提并论,我们可是……”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打断。沈柏川将手中碎成几块茶盏丢在小案子上。
“兹事体大。”他把目光转向柳桥风,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