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道:“我这是去苍梧山, 过不了几日便回。”
“苍梧山在哪里?没有听说过。”
说起来,这些村民就是沈笙当初在长守山脚下碰到的那群人。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们其中有一些人在洪水退去之后, 便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了。但更多人是选择在这里成亲安家。
村子虽然还没有恢复到之前的规模, 但相比之下,也热闹了不少。各种酒楼, 商铺一应俱全。
这次回苍梧山路上, 阿七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明显沉默了不少。沈笙知道他心中所想, 也没点破。
阿青斐白和月闲早早就在山门前等候。沈笙隔着云层, 老早就看到他们了。这些年, 阿青也长成了一个笑容甜美的大姑娘了。
他们刚一落地,阿青就冲着沈笙扑了过来, 拽着沈笙的手撒娇道:“笙哥哥,你终于回来了。阿青想死你了!”
沈笙颇有些无奈,“你都已经是飞羽宗的弟子了, 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喜欢撒娇。”
阿青道:“就算阿青再大, 在沈笙哥哥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子。”
沈笙无心的一句飞羽宗弟子,立即戳到月闲的痛处上去了。
不出意外,月闲又没能进入宗门。他有时候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天质愚钝,不适修炼。这二十多年间,他一心扑在此事上,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就连跟着沈笙后面东奔西跑没怎么认真修行的阿七,也能轻松通过宗门内的考试。和自己真如云泥之别。
月闲觉得自己就像民间进京赶考屡次不中的书生。现在和他一起待在学堂的学生,年龄最小的,喊他一声爷爷也不算过分。月闲觉得面子上实在有些挂不住,索性直接摆烂了。去他娘的什么宗门入门考试,人都有各自的活法,哪能人人都能当上大官,否则那些当官的人从哪里掠来民脂民膏。有些人来生注定当炮灰,是用来衬托别人的。
月闲一想开了,顿时觉得自己心中犹如晴空皓月;
沈笙进了苍梧山,没有直接回到自己住的那间小阁楼,而是和阿七他们一起去了望月洞。
一路上,阿青又蹦又跳显得格外兴奋,拉着沈笙猜测江这些年江源致个头长了多高。相比之下,斐白马上就要见到江源致的喜悦之情,在阿青的衬托之下,反而显得极为克制。
最沉默的反而是阿七。他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手上的勒痕虽然不见,但江源致就是被柳桥风夺舍的怀疑却一直在他心里挥之不去。他一路上的沉默寡言,在沈笙眼里却有了别的意味。
沈笙等阿七走近,拍了拍他肩膀。
“我知道你之前和阿致有些磨擦,但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谁年轻的时候没和别人打过几场架呢。阿致的性格我最了解,说不定你们日后或许能成为关系很不错的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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