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位纪大人,在他们商人中的地位是相当高的,他们可能不知道户部尚书是谁,但是不能不知道户部侍郎纪大人是谁。
“你们说,刚才那位该不会是纪大人吧?”陈老板去年参加过户部举办的拍卖会,那一天去参加拍卖会的商人都见过他们纪大人的面,他坐得比较靠后,不过看得也清楚,记得他们纪大人长的什么样子。
“纪大人不是在上京吗?怎么会来到安阳城?”另一个与陈老板同行的老板就问道。
“这……就不大清楚了。”
他们这些人还是年前来的安阳关,年前在安阳城卖完了货,又从安阳进了一批货,准备最近几日返程去上京的,因此还不知道年前上京发生的事,也不知道他们赵大将军带着纪大人来这安阳城了。
年后从四面八方往安阳关来的商队还在路上,因此也还未带来外头的消息,所以这里的商人们都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但是陈老板可以肯定的是,刚才见到的那个白衣男子,应该就是他们的纪大人了。
过没多久,一群人涌到了县衙门口。
官兵把两帮打架的人拉进了衙门去,外头还有一大帮来求县令大人做主的老百姓。
“大人,大人……不好啦!”
“发生何事了?这么一副急忙忙的样子是做什么了?”
在县衙后院里头喝茶的县令大人被自家师爷这急忙忙的声音给吓得手上的茶杯都差点掉地上了。跑进来的师爷一边喘气一边说道:“外头来了好多人,说是要大人你给他们做主。”
“做什么主?”
“说是有一位大人让他们把打架的人带到咱们这里来,让关牢里去。”
县令还以为是发生什么大事了,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就一脸不耐烦的对师爷挥挥手:“关什么牢里去?关牢里去还得浪费米粮养他们,都放了放了!”这抓犯人放牢里不用给牢饭吃的啊?他们这穷衙门可供不起牢饭,哪儿来的赶紧送哪里去,他们可不养犯人。
这事说来还得说起这安阳城的财政,连年的战争让这边陲小城穷得连衙门里衙差的月俸都发不下去,来的县令跑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去年才又调了一个新县令来当这安阳城里的县令。会被调来这种边陲小城当县令的,都是没什么背景的人,一旦被调来这种地方,这辈子的官就注定到头,到死都是在这里当一个小小的县令了。
要是没战事还好,还能安安稳稳的当个小县令,万一运气不好,遇到战事,到时候别说继续当这县令,小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王有才出身寒门,背后没有财力没有靠山,好不容易才考到一个同进士,只是他运气不好,没有银子去打点和运作,后来又碰到永王造反、先皇去世,在京中等了足足两年才等到吏部的任职文书下来,被安排到了这安阳城来当县令。别人有人脉的,即便是不来干这个县令也能换一个地方继续当县令,但是他好不容易才等来这个任职文书,即便是不想来当这个县令,还是只能收拾包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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