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喝醉了的人此刻正清醒的坐在屋子里,见到赵长明从外面走进来,诚王的脸上似乎并无任何的惊讶,只是微微的掀起眼皮看向来人,说道:“本王正想着赵将军你要什么时候来,没想到你就来了。”
“让王爷久等了。”这一次进来的赵长明并未行礼,而是找了一张距离诚王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让人拿到诚王的面前去,“王爷你不如先看看这个。”
诚王接过本子随手翻开看了一眼就扔开了,脸上带着不屑的道:“赵将军你随便拿本东西来就想糊弄本王,本王离开上京这么久了,这些东西还不是任由你们随便胡写。”
开什么玩笑,他对自己到底从户部挪了多少银两都不记得了,谁知道这里头是真是假。不过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他还能人认了不成?
总之一句话,诚王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据不肯让。
“王爷,陛下没有让下官直接带兵来平了诚王府,就是念及和王爷你们之间的兄弟之情,王爷您莫要让陛下失望了。”赵长明并不意外诚王不会肯认,诚王如今来了藩地,他要是不肯认,即便远在上京的天子也拿他没办法。
其实要他说,直接带兵来把这诚王府平了,管你什么认不认的,把这诚王府挖地三尺,他不信那些金银财宝找不出来了。
但是诚王自己也明白一点,如今他与皇位无缘,还被贬来这西凉贫困之地,往后这诚王府和他的子孙后代靠的就是他从上京城带来的那点东西过活,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又如何会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还给坐上皇位的兄弟了。
“哼,兄弟之情?本王与他之间还有什么兄弟之情可言了?”往后余生他都没有机会再回去上京,他的子孙后代也不会被允许回去上京,他们兄弟之间再无见面的机会,哪怕是再见面了,对方是君他是臣,他永远都要低陈泓泽一等,那还不如不回去、不相见。
这样永远都不会见面的兄弟,诚王认为自己得罪与不得罪,对方对他失望不失望,其实都没什么关系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西凉,还是在大陈的地界,王爷你莫不以为你躲在这西凉就能万事大吉了?王爷你终究是天子的臣,天子能让你生,就能让你死,下官奉劝王爷识时务一点。”赵长明言尽于此,见诚王一副拒不肯把贪污的那些银两交出来,就从坐着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下官等王爷三日,若是三日之后王爷还是想不明白,下官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留下这句话,赵长明就往外走出去了。
还坐在位置上的诚王看着赵长明离去的背影,气得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扫,都扫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