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子告父的事情还真不多,一时间这些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们对此事都充满了兴趣。
张府尹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拿起惊堂木派了一下,看了一眼门口那帮扰乱他开堂审讯的百姓们,见他们都老老实实闭了嘴,才继续问道:“刚敲鼓的是何人,你敲鼓是有何事?要状告何人?”
“是我。”纪原应道:“草民纪原,要状告平远侯傅振林宠妾灭妻,任由妾室,也就是如今的平远侯夫人常琳害死了我亲爹。”
“你说平远侯宠妾灭妻,又说平远侯夫人害死了你阿爹,你可有证据?”张府尹并没有贸贸然断案,凡事讲究一个证据,只有真凭实证摆在眼前,才能说服他这个府尹大人,也才能说服门外那些来听案的百姓们。
至于民告官要打板子这件事,张府尹是一字未提,可见他还是看在赵将军的面子上,没有对他的夫郎动板子了。
“有!”纪原斩钉截铁的回道。若非是因为找证据,他们早就来敲响这府尹衙门外头的登闻鼓,状告傅振林和他那个小妾了,哪里能让平远侯府的那帮人逍遥这么久。
只是他们找到了当年常姨娘做的那些事的证据,却是找不到平远侯府里头那位傅老太太害死他亲爹的证据,可见那位傅老太太当年做事,扫尾是扫得干干净净的,现在就要看他们能不能从那位老太太身边的人入手,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再拉那个该死的老太太下水了。
不过现在能告一个是一个,能告两个是一双,早点把前头的这两位解决了,后面那位老东西就蹦跶不起来了。
树倒猢狲散,只要前头的人倒了,说不定到时候不用他们出手,都多的是帮他们推到平远侯府的人了。
“张大人,我看不如传平远侯和他那位夫人前来问问话,看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赵将军好心的建议道。凭什么他的夫郎和舅舅跪在地上跪了这么久,那位平远侯和他的小妾却都还没有出现了,这让他的心里怎么平衡了。
张府尹也并未训斥赵将军扰乱公堂秩序,而是给了赵将军的面子,下达命令,“传平远侯傅振林,以及平远侯夫人常琳前来京都府尹。”
“是。”一名衙差出来领了命令,带着一群衙差出了京都府尹去。
“张大人,我看傅侯爷和他那位夫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不如先让我们家夫郎和舅舅起来站会儿?”赵长明并未撇清他和堂下跪着的两位原告的关系,他堂堂一位将军,夫郎怎么也是将军夫人,让我夫郎跪你跪这么久,你真好意思吗?赵将军直勾勾看向张府尹的目光,就透露出这么的意味。
“……”张府尹真没想到这位赵将军说话这么直接的,他还真就不好意思让堂堂将军夫人一直跪他了,只好先让人起来。
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跪了这么久,唐明轩起来的时候两条腿都是麻的站不直。
纪原倒是还好一点,扶着他舅舅站了起来,看向那位前来给他们撑腰的赵将军。
“舅舅你跪得腿麻了吧,快来这里坐,这里有椅子。”赵长明也是个没脸没皮的,直接的就把刚才府尹大人让人搬过来给他的椅子让给了舅舅坐,还想让人去多搬一张椅子来给夫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