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悠悠的又填了发子弹, 闻言扑哧一笑:“多亏大哥教导的好。”
我猜琴酒此刻的脸色一定扭曲了,因为我这句话无疑戳中了他的痛脚——想当年, 才十八岁的我卧底进入黑衣组织后,正是琴酒一步一个脚印的教导我、引领我、资助我, 才让我有了今天的。
虽然其中也有我死乞白赖抱着他的大腿不走的原因,但是不可否认,在组织里的人看来,我确实是彻彻底底的“琴酒派”。
亲手带出了我这么一个叛徒的琴酒,此刻想必生吃了我的冲动都有了吧。
这样想着的我笑得愈发灿烂, 眼神却愈发谨慎冰冷。
我不会对恶徒心软, 哪怕那个恶徒是我的领路人兼情人, 我也只会想尽一切办法铲除威胁。
当初选定琴酒这样危险的男人作为打入组织的敲门砖时,我就已经想好了暴露后该怎么做。
所以现在,不过是将计划付诸实践罢了——
“砰!砰砰砰!”
子弹迸射的火花不断在空中闪现。
我与琴酒在火海中激烈的对射着,子弹打完了就换成冷兵器,冷兵器被击飞了就换成赤手空拳。
琴酒被我射穿的左臂被他撕了块布包了起来,我不是什么有便宜不占的好人,自然一招一式都往他的伤口上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他的脸色青白交加,连左边的袖口都被鲜血濡湿。
“公安?”
交战的间隙,喘得像破风箱一样的琴酒突然开口了。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的攥住他的右手腕一拉,用膝盖用力顶断了他的臂骨。
清脆的骨裂声传来,琴酒死死咬着牙关咽下闷哼,额上的冷汗“唰”的下来了,愈发衬得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这下他的两只手都废了。
但他的脸上仍然不见丝毫示弱,墨绿色的眼睛反而更加阴狠了,像一条就算到了最后也不会屈服的孤狼。
这副模样,让我不由得想起有一次他腹部带着伤,却被我强迫了整整一夜的情景。
那个时候我们还只是因为阴差阳错上了床,所以更阴差阳错的在师徒之外有了关系的便宜情人,感情远没有现在这么好,所以被我这么折腾的冷酷杀手显然恨不得杀了我。
那个时候,他也像现在一样,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白到透明,垂落的发丝被汗水浸湿、黏在脸上,表情因为剧痛而有些空茫,嫣红的嘴唇颤巍巍地喘着气音,呼吸颤抖发烫。
他那头银河一样的长发在月光里倾泻下来,闪着细微的光华,披散在他性感的肩头,散发着清幽的冷香。
当时他整个人都是苍白的,唯有从腹部坠落的血无比猩红,一滴滴的落在床上,像一朵朵绽开的罂粟。
此等美景,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停下来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更别提他其实打不过我,也不可能真的把我杀了。
当然,因为伪装需要,事后我还是被他打了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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