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是叶母之姓。
自从叶母去世,叶陈两家便多年不曾和解过。
叶父无法容忍叶姥姥对叶然做下的错事,也无法容忍陈家人的助纣为虐;叶姥姥和叶小姨她们,也无法原谅叶父当年的窝囊不干正事。
两家人各持己见,直到叶然初中才开始缓和关系。
叶然并不意外,叶父的是非观很直白,他做错了事会对叶然道歉,同样,叶然做错了事,也必须向他道歉,并写检讨书。
我今年带你回你姥姥那是因为你姥姥检查出了肿瘤,良性肿瘤,叶父斟酌着道:不带你回去看她,我怕日后会对你造成影响,但我没想到,你小姨会直接来找你。
叶然终于明白叶父今年过年的所作所为,一直淤积在胸口的闷气终于散了,他道:我知道了,该回去的时候我会回去。
但除此之外,他不会多做别的。
叶父轻轻叹了口气,抿了口红茶:你能这么想很好。
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起身: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吧,后天我让家政公司来打扫屋子。
好。
叶然送他出门。
走廊内,叶父的背影仿佛比以往更加苍老。
叶然握着门把手,沉默地看他许久,才转过身,一步步走到床边,疲惫的坐下,空茫的眼睛盯着虚空一点,胡乱的想着事。
床头灯凝聚成的昏黄光点,似随风飘荡的小火苗。
下一秒,一片阴影袭来。
叶然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男人俯身凑到他脸前,狭长漆黑的凤眸如一方墨砚,目光深深,映出他有些低落的眉眼。
叶然抿抿唇。
沈时抬手摸着他的后颈,垂着眼,把他抱进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没穿上衣,直到脸颊触碰到一片温热凝实的肌肉,叶然才陡然反应过来,身体顿时变得僵硬,呼吸也颤颤抖抖的,艰难的说:你你先穿上衣服。
沈时哦了声,若无其事道:没事,我不在意。
叶然:可我很在意啊!
他所有难过的心思都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几乎是火烧眉头的从沈时怀里挣脱,干咳一声后,红着耳廓匆匆走向浴室:我把碗送下去。
沈时散漫的靠着床头,盯着他:好。
叶然不敢回头,走得飞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