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会表现得这么奇怪。
很早的时候起,他便不知道该怎么独自面对叶然,叶然打小便安静听话,在叶母的教导下懂礼貌、讲文明,他同样疼爱这个独子,但却不知道怎么与他交流。
叶母在时还好,她温柔聪慧,是维系父子感情的桥梁,可她离世后,叶家便只剩下沉默寡言的他,和愈发安静的叶然。
叶父当了那么多年老师,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学习和反省。
他知道自己在家庭关系上的疏漏,也知道叶然和他并不亲密,但一直不得其法,直到今天,从叶然脸上确确实实看出几分烦乱后,他才终于下定决心,决定剩下几天都不走了,好好的陪一陪叶然。
一顿午饭做的不急不缓。
煲饭时叶父发现叶然倒了四大碗米,动作一顿,提醒他:米饭蒸多了,下次少蒸点。
叶然不敢看他,声音很轻:好。
他继续淘米,心里却想着藏在卧室里的沈时,越发感到些头疼。
四大碗米饭,应该够了吧。
午饭时,叶然打算速战速决。
不曾想叶父今天忽然打开了话匣子,在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他在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叶然心虚的差点以为他什么都知道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的回答他。
叶父眼神更加复杂,看着闷头吃饭的叶然。
看来他确实太少和叶然交流了。
平日里半个小时就能结束的午饭,今天拖拖拉拉的一直吃到十二点半。
叶父负责做饭,那么负责洗碗的就是叶然。
看着叶父独自一人上楼,叶然头皮一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紧张的甚至屏住了呼吸,几秒后,才头也不敢抬的迅速走进厨房,洗好碗筷,小心翼翼地盛饭。
叶父中午有午睡的习惯。
叶然上楼前特意谨慎的观察了下书房的情况,确定书房没人,才推开卧室房门。
卧室里没开灯。
窗帘也半拉着,从缝隙里透进暗淡的天光。
沈时懒洋洋地躺在床边的懒人沙发上,拿着手机,微垂着眼,气质散漫而平静,丝毫没有被金屋藏娇的不满和紧张。
听见门开的声音,他缓缓抬起眸,目光落到叶然手里的饭菜上,若有若无的勾起些笑:主人。
欢迎回家。
叶然身子一颤,手里的饭险些直接撒了。
他被这句低低沉沉的主人叫的窘迫不安,懵了好几秒,耳廓瞬间变得通红:别瞎说。
他赤着脚,踩在灰鼠皮地毯上,脚面清瘦白皙,青筋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