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社长关系挺好,拍视频花不了多长时间,装备有现成的,课后便相约去了体育馆。
A大建筑属于叠层设计,高低起伏有参差度,是个不错的跑酷场地。一切准备就绪,助跑起跳跃上栏杆,当他从体育馆广场上的高架速降到小平层,翻滚着地时,被人死死护住。
他舅舅手下的保镖。
靳原都快忘了他们的存在,解释只是拍个招新视频。但保镖一根筋,说接到的命令是保护他的安全,死活不让继续。
拍摄被迫中断。
靳原很烦,算算时间,那人的社会关系该挖到祖宗十八代了。
问他妈,他妈说还在查,不想放过任何嫌疑。
也能理解,毕竟医生说她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临挂电话,他妈叫他明天回家,说两大家子的人都会来,庆祝他爸升迁,答应过的事不许反悔。
在他开口之前,他妈又说,记得去老街买红糖糍粑,娴娴生前最喜欢吃,带一份回来吧。
江城特产红糖糍粑,煎得表皮酥脆,掰开,里层软糯黏牙,洒上红糖和熟豆粉,讲究的再加点糖桂花,口感一绝。
糍粑糖分高又上火,小时候他妈每次只买一份,让他们分着吃。
那时他爸妈因工作需要常年分居两地,双胞胎一人带一个,逢年过节难得聚聚,靳原总会让着靳娴。
可惜现在买再多糍粑,也没人可让了。
打的菜不合口味,食堂人多闷热,靳原随便吃了点,便放下筷子。
胖子和大头边吃饭,边兴奋地和江舒亦侃大山。
靳原嫌弃他俩没眼力见,又觉得江舒亦忍耐力真的强,明明心情不好,接受了这么久狂轰乱炸的废话,还能面不改色。
心想,可能是害胖子掉坑里,储存的愧疚值没用完。
手搭着椅背,懒散地问,都吃完了吗?走吧。
放餐盘的平台前挤满了人,他们在外面等。胖子问靳原要实验设计的报告,大头鬼精鬼精的,拱火说光学作业的事。
靳原晃手机,我录音了啊,学校查学术不端第一个收拾你们。
胖子大头嘿嘿笑,瞅准空隙挤进人群,扔他和江舒亦在外围。
江舒亦单手拿餐盘,垂眸,用湿巾擦拇指边缘沾到的油渍。靳原偏头看他,一贯地笑着,怎么,心情不好啊?
江舒亦没回答。
靳原凑近,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低声道,在难过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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