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沿着伞骨如串珠般坠落,江舒亦往后看了眼,提醒你一下,你可能被人盯上了。除了昨晚巷子里,现在也有人在后面跟着。
靳原惊讶于他的敏锐程度,他们跟了自己一天,胖子和大头丝毫未察觉。
瞎诌道:巷子里应该是意外吧,谁半夜两三点不睡觉盯着我。现在的话,大概是我班上也住教师公寓的同学,被我揍了想找回场子。
解释挺合理,江舒亦回过头。
人情债最难扯清,关系好转在所难免。
剔除了浮躁得一点即燃的敌对意味,他们变成能说上几句话的生分室友。
回公寓后江舒亦将外套扔进脏衣篓,看着被淋湿的靳原说,你先去洗澡。
你去,我打个电话。靳原转身去阳台。
等江舒亦进了浴室,靳原打给了舅舅,让他别什么都听他妈的,把人撤了吧。
舅舅宠他归宠他,这事不敢做,扯东扯西半天,最后说要你妈发话,不然她指定收拾我。
靳原只能找他妈,妈,又一个24小时过去了,那人的社会关系查得怎样?我受不了被监视。
尚瑜在加班,熬夜熬得眼睛酸涩,你急什么,说了有结果会告诉你。
那你换人,他们反侦查能力太差,十个同学九个问我什么情况,都以为我犯事了。
好,我待会儿处理,尚瑜说,对了,下周末你回家一趟,你爸往上调职了,家里人聚个餐。
靳原不说话。
尚瑜:靳原?
靳原脸色淡淡,拨弄窗边栽种的盆栽叶子,又升,这是准备入阁啊,我再过几次回家是不是得叫他靳阁老了?
果然是亲生的,脾气一个比一个犟。尚瑜叹气,我都多久没见你了,能不能让你年近半百的妈见见她儿子。
浴室门咔哒一声打开,江舒亦擦着头发出来,靳原应了句行吧便挂了电话。
手撑着窗沿,面无表情眺望远处。
头发擦到半干,靳原还在那站着,江舒亦看了眼他,湿透的裤子贴着腿,提醒道:可以洗澡了。
靳原回神,好。
吹干头发,江舒亦往泡好的红茶里倒奶,端起喝了口,窝在沙发里浏览Hogan发过来的短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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