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原巡视一番,没差,随便选了间,把挂钩和床垫放置好,拍照发给江舒亦。
江舒亦再次道谢。
他在窗边看夜色,烟点燃了也不抽,夹在手里,切到和Hogan视频的画面。
伦敦是白天,Hogan坚持手写的习惯,拿着稿纸躺在地板上,哭诉自己在写人类文学历史上最烂的一坨狗屎。
江舒亦轻笑,提醒他降血压的药记得吃。
Hogan颓丧地扔掉稿纸,吃完药,跟江舒亦闲聊。
江舒亦简单讲述回国的经历,神色放松,有个很棒的室友,在A大的生活应该会比我想象中要好。
Hogan替他高兴,你现在状态不错,换个新环境也好,别太压抑自己。
江舒亦他妈几个月前意外去世,相关事宜江舒亦一手操办。Hogan陪了全程,能体会到亲人离世后,江舒亦作为异乡人的孤独感。
按部就班,生活得沉闷无趣。
压抑?似乎不止,江舒亦抖烟灰,找合适的措辞,我情绪感知力好像在减弱。
丧失感知力在人文艺术领域是非常可怕的事。文学、音乐、绘画等专业,灵感来源于极强的情感捕捉能力。
江舒亦有时候对周围环境感到迟钝。像浮在水面上的一滴油,水沸腾得冒泡,油至多温热。最近一次较剧烈的情绪波动,是在回国路上,被那个寸头混蛋气的。
混进他地盘发号施令,又嘲笑他矫情文艺范儿,把纸牌弄进他衬衫,临下车还放话威胁他,说这事没完。
江舒亦想起那副混球表情,将烟摁灭。最好别在学校里碰到,再有下次,他绝对会把牌塞他嘴里。
第5章 锁死
翌日江舒亦醒得早,早餐后,司机老李送他去学校。到了教师公寓,江舒亦让老李回去,自己把后备箱的东西搬上楼。
程老申请的公寓在走廊尽头,房门大开,客厅地板堆了几个箱子和零零碎碎的生活物品,像整理到一半突然有事离开。
江舒亦敲门,程老从里间出来,笑着说:舒亦,这么早就到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楼下接你。
江舒亦回国次数少,但有好几次在外公家见过程老。他向长辈打招呼的姿势很绅士,身体微微前倾,也笑,程爷爷。
又从行李里拿出个硬圆筒,我跟您带了幅画。
是幅油画,他昨晚买的。一个新锐画家的作品,用多种色彩绘出宇宙星爆的刹那,效果震撼绚烂,光线流动间,美到极致。
程青山心里熨帖,他近几年在研究一个著名的星爆星系,痴迷所有星系元素。画不贵重,但贴心。
别您您您的叫,听着难受,跟靳原一样喊程老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