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道:“也是,最高的时候得交多少?六成?七成?”
乙道:“六成半……”
甲道:“对啊,粮税、人头税、土地税、卫生税、车马税……”
乙道:“说到这个就来气,我家没有车马,还要交车马税!”
甲道:“还是现在的世道好哇……”
“停一下!”李静安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这段回忆:“刘馆陶,这段对话的俩人,不是在讨论你的牙口,就是在谈论泡馍,要么就是讨论赋税,哪点提到陆白蝉了?”
刘馆陶白了他一眼:“你继续听好吧!”
“我求求你直接切入正题!”
刘馆陶看着在座各位无奈的眼神,只好道:“好吧!无关的都略过。他们讨论了一番过去的生活如何不如意后,就谈论起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刘馆陶道:“红母石。”
甲道:“哎,哎!我到这把年纪,许多事都记不清了,可总忘不了红母石。”
乙道:“越老越想红母石,此话真是不假。”
甲道:“或许只有那种……一辈子没遗憾的人才不想吧!”
乙道:“可人这一生,谁没点遗憾呢?”
甲道:“若你有红母石,你最想干点什么?”
乙指了指旁边的烤羊腿:“吃个羊腿吧。”
甲道:“就这点出息?”
乙道:“我一点也不想回到过去。长安太乱了,连地下都是杀手,若不是天星门出手,不知道还要再乱多少年……”
甲道:“当年那个天星门的人叫什么名字?陆什么……陆白蝉?”
乙道道:“对,对,陆白蝉……”
回忆完毕,刘馆陶看向众人,一如既往等待众人夸奖。
李静安问:“没了?”
刘馆陶道:“没了。”
三人:“……”
李静安扶额:“八年前的闲谈,亏你记得这么清。”
刘馆陶完全不觉得他在讽刺自己:“都说了,我自幼耳闻成诵,过目不忘。凡是我所见、所听,事无巨细都能印在脑中,随时取用。”说到这里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每次大伙丢了东西找不到时,我都能凭借记忆告诉他们丢哪了!”
“……你的脑子就是用来干这的?!”
“助人为乐难道有错?!”
“不占脑子吗?!你晚上睡觉头不痛吗?”
“你管我?!我的厨子分不清盐和碱,我的头才痛啊!”
“干嘛又提这个?!”
“小师傅听的错不了。”在两人声音越来越高的斗嘴中,陆白玉开口:“陆白蝉乃我的师祖,她当年确实去过长安,也与长安的地下杀手交过手。不过,那已是七十年前的事了,她在世间未能留名,也无人为她列传,有人能知晓她的名字已经很难得了。”
他看向李静安:“我此次下山,是为了寻找白蝉师祖遗落在人间的三样东西。可惭愧的是,我至今未能找到其中任何一件!我知道各位有意留我,只是,师父和师妹还在离壬山等我,恕我实在不能答应。”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众人想留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