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佳眨了眨大眼睛，翻了个身，看到窗外自家的土院墙上，一只村里的大橘猫静悄悄的走过。

橘猫那黑夜里如炬般的双眼望了过来，跟齐佳正好看了个对眼。

齐佳笑笑，闭上眼睛睡了。

······

上学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齐栾起了个大早，穿上秋娘为他精心缝制的新衣，收拾妥当，秋娘又细细的叮嘱：“好好读，要用功，但也别累着。”

齐佳像个欢快的小鸟，围着哥哥叽叽喳喳，还非要送哥哥去学堂。

“这学堂就在本村王家的祠堂里，这几步距离还怕你哥走丢了？”秋娘揶揄道。

“不嘛，我要给哥哥当保镖，顺便我也去瞅瞅这学堂什么样！”齐佳总有理由。

当保镖？如今这村里谁敢欺负齐栾？秋娘撇撇嘴。

齐栾望着妹妹笑了笑：“好，一起去。”

要不是这个学堂不收女学生，齐栾很想让妹妹也去上学的。

虽然大楚不重视对女子的学业教育，甚至流行“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上一世在京城，齐栾知道，但凡有一定家底的人家，哪个不重视对女孩子的学识教育？

而且越是门户高的人家，越舍得投钱给家中的女孩子请各种先生教导，即便让女儿读书，是为了提高身价嫁的更好。

女孩不读书，只是下层社会的选择，有远见的家庭，不会不让女儿目不识丁。

明白这些的齐栾，也希望妹妹能有学上，能读书学习。

虽然现在的条件还不允许，但是齐栾也暗暗的决心，白天他在学堂上学，回家后抽空教妹妹学。

齐栾和齐佳手拉着手走出了家门，王家的祠堂离的也不近。路上碰到同村的村民，齐栾礼貌的打着招呼，齐佳还不忘开心的告诉人家：我哥要去读书了！

“喜事啊！”、“小栾好机会啊！”、“这孩子有出息！”

各种恭喜的赞扬的话传来，齐栾的笑意更浓了。

“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齐佳高兴的看着哥哥，“以后你要多笑嘛！”

“调皮！”齐栾伸手刮了刮齐佳的小鼻子。

很快便到了王家的祠堂，齐栾兄妹俩停止了玩笑，站在门口。

这祠堂是本村大姓王家祖上留传下来的，至今已有不少年头。青砖瓦房，几分陈旧。一排三大间，中间的便是供奉王家祖宗的。

学堂，其实是东边的厢房，西边的厢房住着教书的先生。

整个院子并不大，还不如齐栾家大。但是因为是祠堂，又加学堂，整个院子里倒颇有一种肃静的氛围。

虽是学堂，但是能交得起束脩来上学的，毕竟很少。加上齐栾，不过十个左右的孩子，各个岁数的都有，还有邻村里来求学的。

那教书的先生，是从外村聘来的一个老秀才，古板严谨，有几分才气，自称“青山先生”。

齐栾过去在这里启蒙时，教他的便是青山先生，如今重返学堂时，依旧是青山先生。

“你回来就好。”青山先生看到齐栾时，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