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就是一阵惊呼。
对于孙妙儿来说,躺在床上的病人和一块猪肉没有什么区别,哪里管什么男女大防之类的事儿。
孙妙儿将医药箱打开,从里面取出银针包,在张阁老的头部和上身扎了不少针。
乍一看,还挺吓人的。
一下子,房间里面嘀嘀咕咕的声音就小了许多。
薛知景认真负责地当起了旁白解说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起来。
“人年纪大了呀,这撞破头的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磕破了个皮,头晕两天,过几日便又能为国家尽力了。但头部乃人体的精华所在,是人思考的地方,人的头骨里面,是犹如水豆腐一样的精华,若是撞的力气大了,就像是摇晃一块豆腐,且不说会不会晃成一团浆糊,就说思考能力肯定会损失的,很容易就变成老糊涂了。”
她本着怎么吓唬怎么来的原则,事实清晰,但是逻辑推论的结果却尽往恐怖的方向走。
“我们的孙大夫会一手漂亮的缝针功夫,缝针大家知道吧,就是诸位相公家的娘子们,每日缝衣服用的那种绣花针。不过孙大夫家祖传的功夫不是用在缝衣服上,是用在缝肉上。现在施针便是为了止血,为缝肉做准备。”
薛知景一口一个缝肉,让不少人身上都开始发麻。
都是朝堂高官,多多少少也都听说孙太医家的缝针功夫的,不过他们可从来没有体验过也从来没有见过。
孙妙儿一把揭开了按在张阁老头上的那块白色的布。
薛知景给拿了过来,将那布料展开,摊开给大家老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头部的精华是不是都流出来了?可别之后失去了思考能力,无法再为国效力了啊,可怎么办啊,都是寒窗苦读十几年才走出来的,全家上百口人的身家性命都系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呢。”
这么说着,不少人都觉得头皮发麻,有人还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读书人嘛,谁不在乎自己的头呢。
孙妙儿接过了宫女递过来的一根针,上面已经穿好了线。
薛知景让开了一点地方,用极度惊喜的语气说道,“幸好有我们的孙大夫,你们老的伤口崩开了,血又流了出来。”
孙妙儿稳得很,拿着毛巾就去给他将血吸掉。
薛知景装作疼的样子,倒吸一口凉气,“一般来说,若是伤口浅小,可以自然愈合,只是留下一条疤就算了。但是若是伤口非常深,又长的话,就很难愈合,血会一直从里面流出来。在战场上,有很多的将士便是这样一直血流不止,然后身体内的血流空了,就这么活活地痛死了。若是幸运的还留了一点血,受伤的地方之外便发白发黑流脓,所以很多的将士才缺胳膊少腿儿,就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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