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没长几岁的林蝉面对景晔,站在他当时的年岁思考,隐约有点懂了景晔那自己看来多少有些好笑的责任感。
景晔不想他走歪路,但景晔不敢笃定这是一条歪路。
所以就用了当时最愚蠢、最容易引起误会、某种程度上甚至是最决绝的方式,逃避。
对不起。景晔轻声说,这次不是为欺骗你的感情,是为我承认我当时逃跑了,不负责任,没有去面对你。
林蝉心口装着蒙骗他的小九九,听得耳朵发热:那些事你别道歉。
你当时说你要喜欢别人了,我特别慌。景晔想了想说,拍戏的时候导演给男主角说戏,说占有欲,我想当时也一样为什么你要去喜欢别人呢?这不行。
不讲道理。林蝉说,你那时多少已经有点喜欢我了吧?
景晔对他的疑问避而不答,牵林蝉的手。
可能因为穿得少,林蝉的手略显冰凉,景晔就握着往自己小腹上贴,隔着衣服让他回暖。他这么安静地和林蝉坐了一会儿,才又说:在一起之后才意识到,可能我是说可能,也不一定,毕竟过去的事很难讲
什么?林蝉莫名有种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的预感。
景晔笑笑,看向他们缠绕的手指。
他们缠绕一起的人生足足有十三年之久,四舍五入,说是小半生都不为过。一起爬过乡下的果树摘柑子花,喂小区外面可怜的流浪猫狗,他给林蝉客串过家长签字,当林蝉学素描时的模特
无忧无虑的孩提岁月,懵懂冲动的青春期,逐渐早熟的十八九岁。
所有回忆碎片闪闪发光,轻声宣告他们一起长大了。
然后发酵的爱情不讲道理地将两个人拽入另一条道路,互相依偎,不会因为未来谁有了女友或男友而逐渐疏远,也不会组建另外的家庭。
如果未来会有人和林蝉度过一生。
如果必须有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没人能比他对林蝉更好了。
可能很早之前,二十岁、十八岁或者更早,我也喜欢上你了,只是不肯承认。
说罢,景晔低头亲亲林蝉额角因为姿势,林蝉窝在他身边要低一些,这动作很满足景晔的虚荣心,让他一瞬间有了成就感。
林蝉心跳很快,可表面并没有表达出高兴与否。
他坐直了,看向景晔问:那你能不去北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