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结束了?景晔憋了半晌就这个开场白。
林蝉说没有:我感冒了,出来拿点药他朝景晔晃了晃手机,不过最近的药店在一公里外,蹭个车?
景晔发动车子,顺手摸了一下林蝉的额头,像他以前做过很多次的那样。
喔,还好没发烧。景晔仔细看着路况,嘴巴却没休息,看吧,都让你昨晚回去不要耽误马上洗澡。冬天淋雨很容易着凉的是不是又偷偷在浴室玩手机了?我带了热水,喝一点吧对了,等下中午吃什么,你查查附近
絮絮叨叨一如既往,没个重点,可林蝉听得一直笑。
抵达药店,景晔没有下车,林蝉自己去拿药。虽然考试感冒十分不幸,好歹他只是喉咙干,拿了点消炎药和抗生素,免得影响后续。
考点附近有一所小学,午后放晴,短暂的阳光罩在深绿色树梢。临街的另一侧,几栋房子只露出最上面两层,水泥石桥搭出另一个出口,是重庆随处可见的建筑构造从三楼进门,再上三楼,然后就到一楼了。
一楼外,半边悬空,有点旧时代吊脚楼的味道,改装成一家西餐厅。
景晔带林蝉来这儿吃午饭,给他点了好消化的汤,味道不太重的牛排,特意嘱咐一定要八分熟,吃不上味道不要紧,千万别拉肚子。
景晔跟店员嘱咐完,目送人走了,一回头,对上林蝉笑嘻嘻的表情。他一时间错开目光,小声装生气:自己身体都不在意
你不是很关心我吗?
林蝉双手捧着脸反问他,语气毫无紧张感,因为感冒,鼻尖有点红。
窗外阳光落在林蝉的头发上,随着他肢体轻微幅度的动作,稍稍一跳,落进眼瞳,折出流光溢彩的灿烂。
笑容也灿烂,林蝉看景晔表情从难看到平静再到些许急促、由黑转白再转红地转了一圈,喊他:哥哥。
啊?景晔拿玻璃杯遮住下半张脸。
你一直在外面等我啊?
景晔被问倒了,露出为难的表情,先兀自气短三分:我又不知道你考多久反正没什么事做怎么了?
没。林蝉没深入,这话题便到此为止。
我真的很高兴。
他每次总试探着朝景晔走两三步,然后维持着随时缩回安全区的距离,只要势头不对,立刻胆小鬼似的逃跑。起先没觉得这么做不对,现在懂事了,知道好像太过放肆,也太自私了一点。
林蝉反省过自己,觉得不太好,不能再这样下去。但那天,景晔隐约透出一点对他的包容,就让快消失的占有欲如同星火燎原,死灰复燃了。
景晔是他最早最早喜欢的人。他仗着景晔的纵容,一次一次地过界
以前是这样,现在,他也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