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变化多端,纪宵见着有趣,掐了掐楚澜的脸:想什么呢?
楚澜自暴自弃,脑袋往纪宵肩上一靠,额头抵着他的肩骨,然后撒了个不熟练的娇:我们等下去吃云吞面好不好?
这一下杀伤力爆表,纪宵直接死机了。他按着楚澜的脑门儿推开他,认真地打量了许久,又试了试额头的温度,直到楚澜翻了个白眼,纪宵恍然大悟他刚才是在做什么,躬下身子,脸埋在手中无声地笑。
楚澜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纪宵笑够了,拽着楚澜起来,顺着过道闪出了读书会的报告厅。走廊上人烟稀少,远处有个学生状似等人,纪宵掐着楚澜两个耳垂说:你不用想着非要示弱或者撒娇才像恋爱阿澜,我喜欢的是你,所以你怎么样我都会很高兴的。
他说话总是含着蜜糖一样甜,反观自己就什么也憋不出来。前任说他无趣,现任这么说着,归根结底还是无趣。楚澜检讨,然后默默地扭头走了。
纪宵:诶,你走什么啊,我说错话了?
楚澜大步流星,郁闷得头顶都要阴云密布了。
所有人都说谈恋爱好,碰上可心的人,立时什么烦恼都没了,成天听又软又甜的情话,恨不得一辈子只羡鸳鸯不羡仙,还像盛夏去泡海水浴场一般,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飘飘然地,不知今夕何夕。
可没人跟楚澜说讲甜言蜜语也是技术活,愁死了。
楚澜用了个洗手间的时间把这个问题发给了樊繁,对方回他一个爱情中常用的五十句话微信推送。楚澜耐心地看到第十一句,被恶心得一塌糊涂,拉黑了樊繁。
他从此前纪宵发给自己的那些旅游攻略里挑了家云吞面,纯粹因为纪宵发这个的时候额外加了句好想吃。衣食住行里,楚澜惟独对吃不是特别上心,许多大学生离乡在外不习惯饮食变化的问题,他压根无所谓。
纪宵见楚澜心事重重地出来,从碗里夹了个虾仁给楚澜: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搞得我好紧张。
不是楚澜把那个虾仁吃了,身侧浓重的烟火气让他找回了一丝生活感,我就是在想,怎么跟你说话比较嗯,比较像男朋友。
纪宵忍俊不禁,笑到一半,楚澜狠狠地瞪他。于是纪宵连忙把笑意憋回去,端着碗从楚澜对面的位置坐到了他旁边:搞得跟学习似的,你要不下次拿本笔记本出来记要点?阿澜,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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