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对和楚澜的每个独处瞬间都铭记于心,楚澜说过的每个字他能重复个囫囵吞枣。回程的车上,纪宵将那天真心话大冒险失败、两人在寺庙大殿外枯坐的半个小时细细说给樊繁,从女生脸上看到了讶异。
纪宵挠了挠后脑的短发:怎么了吗?
樊繁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扇在他头顶:他那算告白你知道吗!今晚月色很美这算告白你知道吗!你不是文科生吗!
纪宵挨了她这一下,表情依然茫然又无辜,樊繁与他大眼瞪小眼,隐约猜到了根源,试探道:你不会从来没看过夏目漱石吧?
纪宵:不看。
樊繁:
她不曾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解风情的文科男生,看纪宵的目光仿佛他和楚澜不是一个物种。直到把纪宵看得内心发毛,战战兢兢地问夏目漱石怎么了后,樊繁翻了个白眼,拿出手机摁出一个页面,然后咣当一声砸在纪宵身上。
半分钟后,她听着纪宵发出的惨烈嚎叫,事不关己地扭开了脸。
事已至此就算是天皇老子都帮不了你,人啊,还是要多读书。樊繁想着,顿觉纪宵的绝望看着趣味十足。
而这一切,楚澜浑然不知。他从落地香港开始,仿佛迈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楚先生在当地有个大学同学,姓郭,是证券公司高管,听闻楚澜要来念书开始便十分热情,从接机到送进学校报道都亲力亲为,弄得楚澜十分不好意思。
宿舍条件别提多好,当初五中难得的四人间已是国内很多老牌大学比不上了,这边竟是两人间。自行选择室友时,楚澜一个人都不认识,只填了希望室友也来自内地,再加上有诸多手续要先办理,楚澜便跟着李文茵去了酒店。
李文茵此行的目的是购物,入住后约了同行郭先生的夫人,手挽手逛街去了。楚澜深知自己亲妈的本性,在这种事上从不与她计较。
他一个人待在酒店无聊,拿出手机,纪宵居然没发来任何信息,他戳开朋友圈,一直到他出发前看的那里,纪宵仿佛人间蒸发,其他人倒是活跃得很。
楚澜在群里报了个平安,发了张宿舍设施给昔日同学,立刻被列位体会着八人宿舍、公共澡堂的学子们讨伐,众口一词地仇恨起了资本主义。楚澜优哉游哉:没事,祖国终究是要统一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姜星河掏出S大的公共浴室,连发五个大哭表情:我要想办法去我男人校外的出租屋蹭床了,这条件还不如五中呢。
周扬:这算什么,北方学校都大澡堂,我去的是老校区,宿舍还有耗子!头天晚上我都觉得它从我被子上跑过去,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