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道闪电撕破了阴沉的天幕,春天第一场甘霖漱漱而下。
纪宵沉浸在酸涩的回忆中,冷不防地楚澜突然坐起,探着身子把手机插上充电线。睡衣单薄,他努力去够数据线的时候,下摆被带起,露出白皙清瘦的一截腰肢,线条柔弱,脊骨凸出,在藏着欲望的暗夜能够激起无穷的遐想。
楚澜偏偏毫不自觉。他一次没能够到,又往外挪,整条被子卷到腰部以下,要命的诱惑。
纪宵眼看他锲而不舍地拽数据线,最后成了整个人跪在床上的姿势,不由得猛然翻身,被子遮住整个头,在隐秘的空间里不断平复呼吸。
猝不及防遭到这种程度的撩拨,罪魁祸首偏偏一点意识都没有,简直太糟糕了。
纪宵想,还不如被姜星河一脚踹飞呢。
楚澜对此一无所知,他好不容易弄好了数据线,满足地躺回被窝,大约是听了动静以为纪宵这边还没睡,楚澜放轻了声音,说:纪宵,晚安啊。
纪宵瓮声瓮气,堵着鼻子,以防突然上火出糗:嗯,晚安。
你感冒了吗?
没有,纪宵内心在淌血,我困了。
他做了一个混乱的春梦,形形色|色的画面绮丽又不堪地重复,主角全是楚澜。纪宵从不怀疑自己对楚澜有非分之想,只是当切实地有了梦境的记忆,再次醒来,负罪感与愧疚汹涌地席卷,让他再不敢睡了。
睡了四个小时,纪宵睁着眼等看日出的闹钟响起。
真难熬。
念高中时和楚澜同宿舍,空间狭窄还有旁人,平常楚澜睡觉时放下蚊帐,看不清里头的画面。起床又跟打仗似的自顾不暇,纪宵很少有机会能够窥探他,这下是完了。
他喊楚澜起床倒是得心应手,只是没掀他的被子这种缺德事也只有楚澜做得出。
快到时间,纪宵先提前五分钟起床洗漱好,站在楚澜床边拍了拍他:楚澜阿澜,起床了,看日出了。
楚澜翻了个身,不耐烦地充耳不闻,仿佛纪宵是只讨人厌的蚊子。被窝温暖,楚澜一张小脸也泛出好看的粉红,纪宵看着这个前天晚上扰了他一宿睡眠的人,被未得逞的占有欲侵袭了理智,直接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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