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不是,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樊繁担忧地说:儿子,你怎么了?我没欠你钱吧?
她平时嘴上占便宜的行为楚澜统统不能忍,今日破天荒地把出言不逊憋了回去,打了个手势让樊繁到房间,然后啪地锁了门。
楚澜直接在地板上坐下了,樊繁见他今天一切都很反常,不由得也跟着蹲下身,拎过一个抱枕:怎么了?真没考好?也没关系吧,你闭着眼考都比我分数高不然难道是因为监考老师长得太丑?阿澜,你倒是说句话。
他打量自己的房间,衣架上挂着件衬衫,还是当天纪宵叠好放进他箱子的。
就还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同学楚澜嗫嚅半晌,磨磨蹭蹭,总算把这些天来的心理活动抖落了,他并未像想象中那般出了口气似的轻松,反而愈发沉重,表情没落地补充,我要怎么跟他说我以后就不联系了。
樊繁白眼:所以这么久以来,你对他不拒绝、不接受、不承认楚澜,你这态度叫渣男知道吗?
楚澜对这个头衔全无异议:是太过分了,所以我才想现在赶紧断掉。
樊繁头一次发现他在不容让步的问题上如此有自知之明,先惊讶,然后慢慢地说:其实我总觉得你还是对他有好感的吧?
怎么可能!
樊繁拿了个石榴剥,一边小心地削一边说:不要反驳得这么快,用你的脑子想一想,随便换个别人对你好,哪怕这么久了,然后你不喜欢的话照样发卡,至于拉扯成这样吗?楚澜同学,你就是太古板了,以前跟我谈平权时候不是一套一套的吗,怎么落到自己身上就封建了哥,大清早就亡了,是男是女重要吗?
楚澜:
樊繁:话说回来他长得帅么?
楚澜:还还行
樊繁露出一种还说没好感的表情,似笑非笑。
楚澜险些被她套路进去,反应过来后怒不可遏,一指门口:你出去。
樊繁无所谓,把一半的石榴放进楚澜手中,蹦蹦跳跳地滚了。他坐在原处,吃着石榴,又酸又甜的汁液在口腔中爆开,倒很符合现在的心境。
我对纪宵会有好感吗?就算有,又能怎么样呢?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我不喜欢同性,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窗外的雷雨听了,银杏树叶被洗刷出干净的绿色,但雨后未必总会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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