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文艺点,樊繁是楚澜的。父辈们有大学好友的关系在,两人还没上小学就认识了。奈何不管是楚澜还是樊繁,好似天生都少根筋,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坚定地达成共识,觉得彼此碍于小学初中都同班才算熟稔。
楚澜的朋友不多,说得上真心话的更少,纪宵算一个,辛恩算一个,但他打心眼里觉得十几年来最信任的还是樊繁。
而现在,他扫了一眼茶几,上面摆了切好的苹果和刚泡没多久的红茶,深深地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李文茵对樊繁特别好,她因为喜欢女儿,认了樊繁当干闺女。那么刚巧,樊繁他妈也就是李文茵的大学闺蜜喜欢儿子,故而两家亲近得不行,楚澜也要管樊夫人叫干妈的。
他没心情去计较这些微不足道,索性端起自己的茶回屋了。
楚澜刚坐下,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妄图从中理出头绪,然后迅速拟定一个方案,让他能够在毕业前的这几十天还能正常面对纪宵。
理到一半,好不容易揪住了苗头,却传来了敲门声。
楚澜习惯白天敞着房间门。出于礼貌和隐私,李文茵一般不进来,有什么话站在门口就说了,所以敲门的只可能是别人。
他的椅子转了一半,没好气地说:进来。
外面站着的樊繁本也就跟他客气一下,闻言不客气地瘫在楚澜房间的一个懒人沙发上,坐没坐相。
这么多年的默契,楚澜和她习惯互相鄙夷。此刻他的目光扫过樊繁四仰八叉的死狗样,出言提醒:你能坐得像个姑娘吗?
樊繁哦了声,从善如流地改了,双手抱膝,整个人陷进懒人沙发中。她火眼金睛,不会找楚澜只是闲聊,当即开门见山:阿澜你不开心?
楚澜:
樊繁:有人欺负你吗?
倒也不是欺负,楚澜垂着眼睫,樊繁以为他默认,唉声叹气:有什么事忍一忍嘛,反正都快毕业了,你的这个脾气哦
眼看她又要老妈子附体来个三千字碎碎念,楚澜打断说:不是。
樊繁眼睛一亮:难道你终于摆脱宋诗咏的阴影,决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又有喜欢的人了吗?不要愧疚,这很正常。
楚澜:也不是。
樊繁自诩他的娘家人,比谁都关心他的恋爱状况。大约记起楚澜和宋诗咏那段到了后半程便能用貌合神离和名存实亡来修饰的恋爱,樊繁紧张地说:儿子,你不会是把择偶范围扩大到另一个性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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